因为研究方向的前瞻性和出道时打下的理论基础,我在博士毕业之后的研究工作十分顺利,成为了一个全新领域的开创专家,每一篇论文都被顶会或顶级期刊收录,被大批后来的研究者引用和借鉴。
四年来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得到许多掌声和赞誉。不知是不是特别留心的缘故,在所有的称赞里似乎有一句话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真不愧是周裴尧三年半就毕业的博士生。每次听到这里,我都会点头称是,不再说那些门面上的自谦之词。
我所有论文的致谢词里都有老师的名字,可能因为太过招摇,毕业两年后姚助理给我在大学任职的正式邮箱发了一封电邮,说教授看过某篇发表在某顶刊的论文,研究方向和内容已经超出了博士学习阶段的范围,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类似的情况就不用致谢了。
我没有回复,继续保持了这个习惯。姚助理也没有再给我发电邮提醒,我能想象得出他叹口气说“你们这些小孩”时的样子,我的我行我素向来都是被他们这些宽容的大人们这样纵容着的。
写出一篇论文就如同女子的怀胎十月,瓜落蒂熟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老师。虽然只是在纸面上或者电子文本里,但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跟他的名字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机会,我实在割舍不了。再怎么说,我都有尊师重教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便本质上是另一种无理取闹的任性。
远在他乡,我仍能以不同的方式经常看到老师。在期刊上读他的论文,在媒体上看有关他的报道,在电视上听他的访谈,甚至在提交论文之后收到他的评审意见。
所有的学术评审都是双盲机制,审稿者和提交者互不知道姓名和来历。然而从大四开始我就跟在老师身边,四年半的时间里,无数次的诘问、讨论、指导、批注、修改……他对我的思路逻辑和行文风格了然于心,我对他的批语评论无不耳熟能详,彼此只要看到文本,就能一眼认出。
对于我的论文,他的意见总是比别人尖锐深刻,往往超出我思维的范式,将问题推前一步甚至几步。
是的,即便在毕业之后,他也仍是我的引导者,即便我已经独当一面,也同样被称作教授,但他仍然也将永远是我真正的人生导师。
因为学术上的成绩和相近的研究领域,渐渐的就有人将我跟老师相提并论,更有人戏称我们为学术界的大小二周。也有人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我,小周教授,你这是故意拆台吧,要不然怎么自从你毕业后,a刊上无限领域的论文就谁也发不了了,连你导师的团队也不例外。
哪里都有好事者,学术圈也有蜚短流长,眼红耳热得憋不住,便泼些脏水让人跟着一起受罪。二十七岁的正教授在不少人眼里都是不合理的存在,论文上找不出茬子,便在人品上做文章,什么“恩将仇报”,什么“教会徒弟打师傅”,甚至“白眼狼”,谈资哪里都欢迎,随口啧啧嘴笑一笑便把一个人涂成了鬼。
我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因为觉得不值得,反而是老师在一次公开演讲中云淡风轻的谈及这些流言蜚语。他面向镜头,微笑着说,作为导师,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能比他强。他又向着台下研究组的学生们说,学长是你们的榜样,我希望以后也会同样为你们感到骄傲。
这是我听过的世界上最真诚的话,虽然这样高调的澄清并不会让所有人闭嘴,更会被有心人曲解为挽回面子的公关辞令。
他怎么可能会介意我在某一个期刊上发的论文比他多呢?那些论文都是他亲手播下的种子结出的果实,他只会不满意我做的研究方向太窄,深而不全,不够通透,未能实用,他希望我走得更远,做得更好。
而我,现在的我,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安全的存在于他的世界里,不添麻烦,不打扰,不用他担心,只会为我感到骄傲。
符合他的期许一直我最大的动力,也是我对他的所有付出能做出的最好的回报。虽然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会离他更近一些,更永远都不能走到他的身边。
ps
年表
周惜:16岁,大一
17大二
18大三
19大四,周裴尧29岁
20博一,周裴尧30
21博二,周裴尧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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