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碎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消失了,当我再次感觉到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时,入眼的都是我熟悉的面孔。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左臂被蛇咬伤的地方是裸露着的。清淤的伤口处,黑色的血珠在缓慢的流淌着,很慢。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无法察觉。
坐在床边上守护的是我母亲,她的双眼都呈现出了血红色。贾道士和我的爷爷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愁容。而我的父亲双手不停的紧握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是我从未见过的。
妈!我刚想开口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笼罩住了我,一下子就将我吸入了身体里。
“啊!”
疼痛,无尽的疼痛与虚弱感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试着叫喊,但是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我的眼皮很沉重,甚至没有能力将其撑开。对于四肢,我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小枫,你醒了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努力,让眼皮出现了晃动。在沉重的眼皮的倾轧下,我的耳里传来了母亲焦急的询问。我试着回应,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无济于事。
随着依旧闭着眼睛,但是我能想象到此时母亲的那份担忧的表情。以及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
当我困难的睁开眼睛的瞬间,原本早就双眼通红的母亲,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我试着开口说话,但是第一感觉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嗓子犹如干枯了百年的枯井一般,没有任何的水分。
水!听到我说出的唯一一个字的时候,母亲好像回到了我人生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居然止住了哭势,带着淡淡地欣喜起身就要去拿水。可是刚起身的瞬间,双腿就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妈!”
感受到母亲的虚弱,我的心里瞬间就被无尽的酸楚覆盖了。眼角出现了温热。
“妈,没事。我这就给你拿水去!”
我的喊叫声刚落下,母亲就回过头看着我笑了。但是她的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痛苦,看着她嘴角的抽搐。我不由得想到了母亲日夜守护,寸步不离的情景。
“你休息一会吧!我去拿。”
最先扶住母亲的是我的父亲,尽管父亲的眼睛并没有母亲的严重。但是他的眼神中却蕴含着些许沧桑。
“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父亲的脚步刚迈开,爷爷就凑了过来满脸担忧的询问。我想要回答,但是喉咙里想被火烧似的难以开口。所以吃力的咧开了嘴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贾道士很沉默,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他的眼中是无限的愧疚。看着完好无损的贾道士,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疑问。
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唯一记得的是贾道士是站在我的身后背对着我。没有理由完好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更不可能从毒蛇的口中带着受伤的我逃出生天。难道贾道士一个人把毒蛇干掉了。
我现在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奈何此时此刻的我真的是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暂时将其滞后了。看着贾道士满脸的愧疚,我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但是贾道士看到我的表情后苦笑了起来,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当我喝下父亲急急忙忙端来的水后,喉咙里的炙热感得到了缓解。让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之前或许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火辣辣的喉咙里,所以对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此时,一阵阵的钻心的疼痛,直接传到了内心的底部。
“嘶!”
我试着挪动身体,但是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的发出了声响。胸口处的温热比起平时我毫发无损的时候都要强烈。我能感受到血液的流速都快上了些许。
“再过几天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这里我看着,你们都去休息吧!”
贾道士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晚上了。给家人递出了让他们安心的笑容后,母亲还是不愿意离开。
“妈,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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