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红衣不动声色,先敛了自己的气息。学着侍女的样子上前深施一礼,然后便准备离开。
“请等一等。”身后正阳的声音温暖和煦。
夜红衣却吓得心惊肉跳。她停住脚步却不敢回头,只觉有芒刺在背。
“草民适才好似听闻陛下说,要将此美酒赠与在下,不是姑娘......”
夜红衣差点忘了这茬,连忙转身。
这时皇帝亲自迎了出来,笑道:“有劳居士深夜前来,快请上座。”言罢示意夜红衣跟进来。
夜红衣内心叹息一声,只得跟着重又进了殿门。
正阳的礼遇当真非同一般。温裕和竟将自己的龙椅让给正阳坐。正阳自是推迟一番,但也还是大大方方坐了。
这更让夜红衣惊诧不已。
正阳此人脸皮如此之厚么?
夜红衣为二人布菜倒酒,忙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放她离开。她的内心百转千回。头一次,她开始认真的想这个问题:如果正阳真是一位道行高深的神仙,他说要度化她,是不是真的?如果正阳和那夜乱坟岗上的白衣人是同一个人,那么在宫里遇到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晴儿!”
好似身后有人说话,夜红衣脚下未停,只想快点离开。
“晴儿!你怎么不理人?”身后一名侍卫拉住了她的胳膊。
原来是在唤她?
夜红衣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模样就是晴儿。
“何事?”她问侍卫。
那侍卫道:“皇上唤你回去伺候。还不快去!”
夜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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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红衣回到寿安宫的时候,正阳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温裕和也未曾太过挽留,只嘱咐夜红衣道:“你去送居士回去吧!天黑路滑,要小心些!”
一旁侍卫递给夜红衣一盏气死风灯,正阳微笑着看向夜红衣,好似真的在等着她带路。
夜红衣只得接过气死风灯,慢慢走了出去。
温裕和拱手送行,正阳也不谦虚生生受了,便跟在夜红衣的身后慢慢的往回走。
皇帝住在东南院,正阳住在西北院,中间还隔了一个御花园、一湾华清池、两处嫔妃宫殿、外加景阳宫以及一个诺大的东宫。宫城之大,夜红衣早已领教,从东南院走至西北院路途何其遥遥?
气死风灯烛火摇曳。
夜红衣在前面带路,正阳便在后面慢慢跟着。二人毫无交流地行了半盏茶的功夫,直走到一处假山石背面阴影里,身后的正阳忽然停下了脚步。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夜红衣脖子难免有些僵硬。她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见正阳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居士有什么事么?”夜红衣恭敬道。
“你走路的姿态好像一人。你叫什么名字?”正阳背着手问。
“晴儿。”夜红衣答。
“你是哪个宫里的?”
“寿安宫。”
“皇帝身边伺候的?”正阳前行了一步,二人近在咫尺。他居高临下道:“平日里皇帝何时起身?何时用早膳?又何时早朝?”
夜红衣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后背几乎贴到了冰冷的石头。她尤记得乾元说过皇帝好似卯时早朝,至于皇帝何时起身何时用膳,她哪里知道?
“陛下卯时早朝,寅时、寅时......"
不待夜红衣说完,正阳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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