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听到尘风师兄要走的消息,我难免有些难过。第一次我主动让尘风师兄回去的时候,是为了让他能照顾到红歌坊,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太长的时间,可天知道,我是多希望刚来江南的那段时间能有个人陪在我身边。可这次,本以为尘风师兄能跟我一起过节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
“千羽,你也不要太难过,师兄还会来看你的。”尘风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强打起精神说道:“没事的尘风师兄,千羽知道你在长安城还有事情。你什么时候走,买到车票了吗?千羽去火车站送你。”
我觉得眼泪已经到我的眼眶了,可还是被我强压了下去。我不能再尘风师兄面前哭,如果我哭了的话他会更担心我,会在我的身上浪费更多的精力的。尘风师兄为了我的事情已经费尽了心力,在江南的事情是,在长安的事情也是,我欠尘风师兄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拖累他了。我在心中这样暗暗想着,可是越这样想,内心就忍不住地难过。
尘风师兄似是看出了我内心的难过,安慰道:“千羽,你别这样,师兄还会过来看你的。只是师兄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像昨日那样再醉酒了,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还有,我看穆念兄和苏掌柜的也是真心待你,在江南有他们照顾你,我也放心一点。”
尘风师兄对我嘱咐着,他关切的表情和语气,让我觉得更加难过。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想让尘风师兄发现,我快速地将眼泪擦去,可我红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我。尘风师兄看到我的眼睛红了,他的表情也变得难过,他说:“千羽,有缘千里来相会,师兄和你总会有再相聚的一天,你又何必如此伤心呢?”
“师兄,千羽知道,只是想到要一个人过中秋了,我就有些难过,你让我难过一会就好了。我也知道师兄在长安还有事情,红歌坊也需要你,千羽都知道的。”既然流眼泪被发现了,我索性哭开了,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说出来。“师兄,纤荷姐姐走了以后,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千羽只是想跟你一起过了中秋而已。”
“千羽,你别这样。”尘风师兄无奈地说道。
这时,出去帮我准备吃食的菊香回来。见我坐在桌旁低低地抽泣,尘风师兄又一脸无奈和懊恼地站在一旁,背对着我。菊香连忙将手中的餐盘放下,走到我身边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我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就哭了?”菊香一边抚着我背,又一边对尘风师兄说道:“尘风师兄,我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你快安慰安慰我家小姐啊,小姐,你怎的哭得这样伤心。”菊香见我越哭越凶,对站在一旁的尘风师兄说着。
见菊香埋怨尘风师兄,我解释道:“菊……菊香,不关尘……尘风师兄的事……事情,我只是一时……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许是哭得有点就,我抽噎着,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菊香见我哭得愈发伤心,更是心疼,不断地轻抚着我的背,安慰着我。她见尘风师兄一直默不作声,又说道:“尘风公子,你倒是说两句话啊,我家小姐哭得这样伤心,到底是怎么了?”她焦急伤心的语气让我的心暖暖的。
我渐渐收住了自己的哭声,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对菊香说道:“菊香,你就不要再问尘风师兄了,我们没什么的,只是尘风师兄过几日就要走了,我有些舍不得罢了,没什么事的。”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菊香解释着,想让自己的难过不被尘风师兄感觉到。
“什么?尘风公子,你要走了?”菊香的语气中满是惊讶,她似乎没有想到尘风师兄会这么快地离开江南,返回长安。
一直没有说话的尘风师兄点了点头,又对菊香说道:“我后日启程,坐火车回长安。我走了以后你和吴妈妈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家里的事还有绣坊的事也希望你和吴妈妈能多帮衬着点。我不在的时候,千羽就摆脱你们了。”尘风师兄恳求地菊香说着,他希望在他不在江南的这段时间,菊香和吴妈妈能够好好地照顾我。其实他不知道,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在我的身边,我更希望的是我唯一的亲人在我的身边。
“什么?尘风公子,您后日就要离开了?您不在这里跟小姐一起过中秋吗?”菊香的语气更加惊讶,她似乎没有想到,尘风师兄连中秋都来不及陪我过,就要离开江南回到长安。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尘风师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我后日就走,你们不必送我,免得徒增伤感。”说完这话,尘风师兄就离开了我的房间。只剩下努力平复心情的我,和一脸惊讶的菊香。
尘风师兄走后菊香安慰我说:“小姐,你也别太难过,我想尘风公子这么快地要返回长安城,肯定是长安城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处理,要不然他也不会连中秋都不陪您过完就走了。”菊香掏出帕子帮我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她说的话我都懂,可我满心地以为尘风师兄会跟我一起过中秋的,现在希望落空了,那种希望落空后的反差感才是让我伤心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师兄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才要这么快离开江南的,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原本我满心地以为尘风师兄会跟我一起欢度中秋,毕竟对于我们彼此而言,对方都是非常重要的家人,可是现在知道他不能跟我一起过中秋,这其中的失落感才是我真正伤心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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