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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05
听到晚阳说他看到晚霁和我前后脚回去,我的心里升起一丝焦灼。
满脑子都是如果晚霁听到了,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当她发现她记忆中乖巧的弟弟其实已经没有了,真正的我是如此糟糕,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晚霁,她对着电脑忙碌,并没有听见我和晚阳的对话。
我的脑子很乱,迫切地想要中断对话,于是我闭上眼睛,对晚阳说:“你不信就算了。”
晚阳被我的话惹恼,不再管我,开始叫晚霁。
“姐,姐!”
晚霁摘下耳机,说:“听到了,别嚎这么大声,一会儿给自己嗓子嚎哑了。”
“姐,你们两个昨天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我睡不着就出去转了一圈,没跟宁宁一起出门,开车别激动,一车三命呢,乖,吃颗糖缓缓。”晚霁扒拉出一颗糖果直接塞晚阳嘴里,末了还在他脑袋上揉揉。
“宁宁也吃一颗。”晚霁同样摸了摸我的脑袋,没有强行塞我嘴里,而是把糖递给我。
我含着糖果却嘴里发酸,晚霁一定看到了,她没有关心我为什么半夜出门,她知道了。
观景台的位置不算偏,就在林子的后面,每当我感到烦闷的时候都会跑去观景台待会儿。
确认芦苇的死讯后我没有失眠,而是很快睡去。
我被噩梦惊醒,梦见天台上我抓住芦苇的胳膊,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芦苇拉上来,芦苇毫无生气地悬挂在空中,脚下是万丈深渊,一双双尖锐的手从深渊里探出,不停地抓芦苇的脚。
梦里我拼命地喊芦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芦苇的手臂慢慢从我手心滑落。
我猛然惊醒,呆坐在床上大喘气,心里压着一团火怎么都发泄不出去。
穿上外套出门,我来到观景台点燃了一只香烟,望着远处的霓虹灯,久久不能平静。
我没有烟瘾,更不喜欢香烟的味道,芦苇也不喜欢,但他每天都要抽烟,每次都把自己呛得咳嗽。
他自虐的爱好我不理解,我曾多管闲事让他选个对身体好点的爱好,放弃吸烟。
芦苇只是再次把烟放到嘴里,在烟雾缭绕下嗤笑一声。
虽然同在一个宿舍,但芦苇却并没有和我们三个交朋友的意思,总是独来独往,怪人一个。
我第二次多管闲事是去天台上救同班的一个女生,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抓住她的胳膊,但她却哭着挣扎,试图掰开我的手,我向一同跟上天台的芦苇求助,芦苇却怪我干涉别人的自由。
那时我气上心头,觉得芦苇见死不救,芦苇说我单纯,但还是和我一起救下那个女生,为此我和芦苇手臂韧带断裂。
事后我常常觉得对不起芦苇,如果不是我让芦苇帮忙,他的手臂伤势就不会加重,还能继续拉小提琴。
被我和芦苇救下的女生还是没能活下来,她被父母接回家后在房间割腕了。
我不了解抑郁症的可怕,像逼死女生的人一样无知又傲慢。
我以为活着就有希望,问题总有被解决的一天,为什么非要去死,芦苇告诉我因为死是唯一的解法。
在我心里憋着火气无处发泄的时候,芦苇父母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我不管他们要跟我胡搅蛮缠什么,也不管他们怎么拿到我的电话,直接将火气通通发泄到他们身上。
芦苇父母的哭喊和谩骂里没有任何对芦苇的悔意和反思,只有无尽的指责和推托,他们依旧沉迷于自我感动之中,真是可恨。
和芦苇父母的对话太糟糕,我都不记得我说了多少恶毒的话,而这一幕有可能被晚霁全部目睹。
在我工作的时候,晚霁默默混在工作人员之中,时不时和晚阳笑眯眯说着什么。
她在我就觉得安心,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专注眼前的工作。
这次的拍摄比预计的时间要久,一直持续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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