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地夫人摇头:&ldo;此条便观大王态度,大王顾他,如手足兄弟一般,便是无过。且他被掳,妾身愚见,本该是大王之过。&rdo;
窦容惊道:&ldo;夫人怎可妄议大王!&rdo;
彻地夫人说:&ldo;姜氏不该灭门,妾身知向来出兵灭贼子满门乃是常事,然而姜氏拥兵百万,此次只得了四十万战俘,那六十万便是大患,东鲁赵氏所得?焉知又不是另一姜氏?妾身听传言说那殷将军,本是欲举姜氏入内服,削诸侯三公之称,妾身以为此法甚妥。&rdo;
&ldo;怎见得?&rdo;
&ldo;如此那百万大军,便是实打实的握于大王之手。&rdo;
窦容驳道:&ldo;掌他百万大军何等困难?且东鲁极东有蓬莱,东南有夷州,大军皆在朝歌,谁来防?还不如赵氏掌兵六十万做个门栏!且朝歌有武成王,杀妹之仇难不成便无芥蒂?且此次灭姜氏满门,正好杀鸡儆猴!&rdo;
彻地夫人又摇头:&ldo;若无诸侯门栏,东鲁可成一关,如我游魂关一般,命将带兵死守便可,如此不是更好?且武成王心中芥蒂,朝臣万相,正好可掌姜氏平衡!而姜氏在朝歌,眼皮底下,任搓圆捏便皆是易如反掌,何必急于一时?&rdo;
窦容一惊,问:&ldo;夫人怎会有此想法?&rdo;
彻地夫人面带笑意:&ldo;夫君如此看妾身,想来是不可置信,此法在战前,殷将军便说与我,当时妾身也是诧异,但又细想,或许真是可成!夫君,殷将军如此,难道不可当师长之职?&rdo;
窦容皱眉沉思,又听彻地夫人开口:&ldo;妾身观那日大王于游魂关出言破那谣言,那般计谋,或许也是出自殷将军之手。&rdo;
&ldo;如此,夫君便知大王为何如此重待殷将军了罢!&rdo;
窦容一恍然:&ldo;可真是……&rdo;
彻地夫人笑道:&ldo;妾身观那殷守一身正派之气,且前途无量,夫君可与他交好。&rdo;
第34章
&ldo;千岁!东伯侯满门被灭!&rdo;
&ldo;什么!?&rdo;西伯侯姬昌正与妾室观舞,听此一言,大惊失色:&ldo;东伯侯被灭了满门?&rdo;
&ldo;是的,纣王带兵二十万强攻祁阳关,生擒姜文焕,杀各大主将,又将姜氏一族追逼至太京,而后将其一一杀害,老弱妇孺皆不放过,除姜文焕逃脱,姜氏一门,无一幸免。&rdo;
西伯侯惊得瞪大双目,许久后才缓过神来,慢慢靠在座上,板脸说话:&ldo;散卿。&rdo;
散宜生立回:&ldo;千岁有何吩咐?&rdo;
西伯侯:&ldo;你怎的唤大王为&lso;纣王&rso;?吾等皆是为臣,卿可知?&rdo;
散宜生说:&ldo;此号乃八百路诸侯与天下臣民一致统称,大王也是心知肚明,千岁为何说吾等不可称,况且吾等会面皆俯首称他大王……&rdo;
西伯侯一声大叹,十分想将散宜生的脑袋猛拍一把,但他向来是心平气和容忍亲和,便只忍气道:&ldo;尔等可见东伯侯如何?&rdo;
散宜生一惊,又听西伯侯叹道:&ldo;天下诸侯皆有心思,臣民都不是木榆,唯有傻子才为表己身并非木榆而显心思,今日东伯侯下场尔等已是看到,吾等不是木榆,大王怎又是?&rdo;
散宜生抬头一望东伯侯,只见西伯侯皱眉闭眼,将他挥去,已是一字也不想吐露了。
散宜生灰溜溜的去寻伯邑考。
伯邑考一听此言,大哭道:&ldo;姜伯父向来厚道,怎的遭此惨祸,悲也!&rdo;
姬发见兄长悲痛,连忙安抚:&ldo;吾等为外服三公,向来如同蛮夷,东鲁稍有错处便是如此,吾等皆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兄长切莫太过悲痛,此乃臣之宿命,不可逃脱,不可出声,唯有低头伏躲才是上策。&rdo;
伯邑考悲道:&ldo;大王如此作弄臣子,当真是……&rdo;
姬发盯住兄长双眼,只&lso;嘘&rso;了一声,温声开口:&ldo;兄长,莫要徒增口孽……&rdo;
伯邑考一怔,抬眼望向姬发,只见他半面显于烛光之内,半面隐于暗处,一双丹凤眼上挑,橙光映于其中,闪烁不定,如同兽瞳般不详,只见他张口缓缓出声。
&ldo;一切有姬发在,兄长放心。&rdo;
且说纣王东征大获全胜,仅仅三月便灭了东鲁姜氏乱臣贼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胜,诸侯皆是跌破眼镜。而后赵氏接手兵力,封诸侯,俯首称臣,甘愿年年进贡朝歌,对外击退蛮夷,做大商屏保,也算是皆大欢喜。
此次战杀姜氏,得战俘四十万,几乎前所未有,且此次战俘如此之多,又无叛乱之举,各大诸侯啧啧称奇。
战俘皆被安置于封父,虽为奴隶,却不分与各大贵族,只作战士,由殷破败亲自操练,殷守坐阵压制,分等级,作制度,功赏过罚,以军法令,不得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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