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婉兮既有心结解开的释然,更多的却是茫然不知所措。一直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她的凌渊,见状心头一刺彷佛被针扎了一下,他握紧了洛婉兮的手,又冰又凉,温声道:“对不起,当年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这一句在他心底藏了十一年的道歉,终于有机
会说出来。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了。”他的话掷地有声,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坚决。
他的话仿若一道惊雷,惊得洛婉兮蓦然回神,她抽了抽手,并没有抽出来,遂抬眸看向凌渊。
凌渊也看着她,目光专注而又深情。
洛婉兮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刷的扭过脸。
凌渊脸色倏地一沉,阴沉的风雨欲来。
触及他阴郁的脸庞,洛婉兮四肢发凉,忽然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凌渊被这低不可闻的一声惊回神,立即松手去揉她微微泛红的手,声音饱含歉意与疼惜:“对不住,还疼吗?”
洛婉兮颤了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
这样明显的防备,让凌渊的眼珠子慢慢变黑,眼底的暗沉好似随时都要化为实质倾泻而出。
洛婉兮结结实实的哆嗦了下,只觉一股阴寒顺着被他强握住的那只手袭上心头,忙道:“不疼了!”她抽了抽手,可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反倒越握越紧。
凌渊的拇指轻轻摩着她细嫩的手背,眸色幽幽的注视着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道手谕,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在他的注视下,洛婉兮的脸缓缓僵硬,舌尖也僵住了,那些话变成了秤砣,顺着喉咙又滑了回去,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时间是一剂良药,能抚平一切的爱恨情仇。一别经年,误会也解开了,她不恨他了,可她也不想再和他再续前缘了。诚然她喜欢过他,那么喜欢,喜欢的都把自己降到尘埃里去了,情正浓时不觉,后来想
想,她都觉得自己傻了,爱他所爱,恶他所恶,整个世界彷佛就只剩下这个人了。
她累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恐怕会触怒他,可若是不说,洛婉兮轻轻动了下被他握着不放的那只手,灼人的热度一阵又一阵的从他手上传来。
她轻轻一咬舌尖,下定了决心:“不必了!”对他而言这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她还不起。
凌渊眉梢微微抬高了低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兮子果然跟我生分了,你是我的妻,这事你不让我处理,那么你想让谁帮你。你父母?还是江枞阳!”尾音上扬,藏着危险的锋芒。
洛婉兮悚然一惊,强忍下心慌,矢口否认:“不是!我自己会解决!”
见她别无其它情绪,凌渊心弦一松,压下翻涌而起的杀意。他轻轻地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她:“你想怎么解决?”
洛婉兮垂下眼帘不语。凌渊扬了扬嘴角,好整以暇道:“我来猜猜看,你大伯父不肯为你出头,你又不想说出身份让我和你爹娘帮你,那么只能靠自己,可你手上恐怕没什么能用的人。你想花银子解决了闫珏,若是行不通,就嫁
过去后悄悄弄死闫珏?”
洛婉兮顿了顿,依旧沉默。
凌渊眼神徒然锐利,声音仿若浸在寒冰里:“宁可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想让我帮你,兮子这是想和我一刀两断?”
洛婉兮头口一凉,余光瞥见他忽然动了,不由一惊,就见他豁然起身,大步跨到她面前。
洛婉兮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色厉内荏:“你想干嘛?”凌渊轻轻一按就把她按了回去,大掌扣着她的双手固定在扶手上,将她圈在胸膛和椅背这一方狭窄的空间内,洛婉兮不得不靠在椅背上,才能避开他的脸。强烈的特属于男性的侵略气息将她严丝无缝的笼
罩,洛婉兮又惊又怒更害怕:“你走开!”
瞧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凌渊好笑之余更心酸,故意往前凑了凑,蹭了蹭她的脸,女儿家的脸娇嫩如花,莹白如玉,透着浅浅的光润散着隐隐的幽香,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凌渊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就像赌徒拿到了骰子,酒鬼摸到了酒瓶,再也舍不得放手了,细细密密的吻接二连三地落在她脸上。
洛婉兮避无可避,吓得汗毛直立,终于想起来可以踢他,凌渊像是能未卜先知,她还没动就禁锢住她的双腿,且惩罚性咬了咬她的脸。
瞥见他眼底幽暗,气息越来越灼热,洛婉兮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抖着声道:“我们好好谈一谈,谈一谈!”
凌渊喉结一动,克制又隐忍的碰了碰的她的唇瓣,才意犹未尽的抬头,却没有离开,依旧以一种铜墙铁壁般姿势圈着她。尝到了甜头的男人,之前汹涌的怒气已经不翼而飞,心情颇好的看着她,眉眼含笑,声音沙哑:“什么事我都能依着你,前提是你得留在我身边,兮子,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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