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给你剃个光头。&rdo;
&ldo;剃了之后会不会嫌忠哥丑?&rdo;
&ldo;不会,阿忠是最好看的。&rdo;她就着那只抚摸他头发的手搂住他脖子,贴近他,&ldo;什么样都好看。&rdo;
白天起了床,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是不是摆弄一下昨天夜里被他带上的戒指。陈世忠和北边工厂来的代表在书房里谈事情。
代表来得突然,她之前不知道这个消息,甚至陈世忠知道他要来,却也没料到他会来的这么早。还好两个人天一亮就起来收拾,不然让人堵在床上像什么话。
她想到这觉得脸颊发热,忙用手拍了拍。
电话铃突然响了。
她站起来去拿听筒。
&ldo;是湘湘嘛!&rdo;她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心下先是一惊,随之转喜。
&ldo;小小?&rdo;
&ldo;是我哦。爹地也在。&rdo;
她感受得到听筒被秦述接了过去。
&ldo;喂,&rdo;听筒那边的人说着话,&ldo;打电话和你们报个平安,之前没有你们这处宅子的电话,还是海城解禁以后受到陈先生寄过来的信。&rdo;
陈世忠给他寄信了?
那边的人笑,&ldo;他没和你说?没和他解释过咱俩的关系吗,那看来他现在记着我的仇呢。&rdo;
&ldo;以后我们谈生意我就要吃亏了。&rdo;
她就笑,&ldo;他哪有那么小心眼。&rdo;
&ldo;你家那位就是个老狐狸,算计人最在行,我和他比起来差得远。&rdo;
她还要替他分辩,听筒却被人从手里拿走了。她知道是陈世忠。
等她再转过头,看向门口时,晨来找陈世忠的代表冲她笑着点了点头,谦卑有礼地道了一句:&ldo;先生再见,夫人再见&rdo;就离开了。
&ldo;事情谈妥了,晚上我就让人把钱和合同给你送过去。&rdo;陈世忠一只手握着听筒,另一只手拉着她,下一秒就要挂掉电话。
被她拦下来,&ldo;我还没和小小说几句话呢。&rdo;
陈世忠看她这样也无奈,不太情愿地又把听筒还给她了,只是一直在她身边不肯走。
她又说了两句,最后挂了电话。
听筒刚被放回原位,她就被陈世忠从身后抱住了,&ldo;有好消息告诉你。&rdo;
&ldo;什么啊?&rdo;她转过头来,笑着问。
看见的却是陈世忠突然单膝跪地。
接着手里被塞进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艘货轮。
她愣在原地。
&ldo;昨天说好要补给你的,戒指已经给你了,现在只有这个了,你不要嫌弃。记不记得,忠哥和你说过,要做这个?&rdo;
她突然想起他那个印了轮船图案的香烟盒。
他做到了。
他所有的誓言一瞬间充满了她的心,他许下的承诺,都会一一做到。这个男人的责任和爱国不是在挂在嘴边的戏言,而是落实到行动上的,是真真切切在身体力行。他保护学生,发展实业,为中国的民主共和四处奔波,废寝忘食。
眼泪掉下来,滴在他手上。
&ldo;怎么哭了。&rdo;他站起来,亲她的侧脸,说,&ldo;忠哥这个人有救国救民的钱,也有供我们湘湘吃喝玩乐的钱。这句话不是骗你的。&rdo;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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