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生锦说着便走,方若宁一把拉住他,没来由地一丝惊恐泛上心头,“你不走了吗?”“会走的。”颜生锦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眼睛却忍不住瞥向了后院,“你到马车上等我。”一走到花千初的门口,就闻到一股药香。药香里夹着雪渚烟的香气,悄悄地逸出房间。颜生锦抬手掀开帘子,正迎上庆云要往外倒药渣,见他进来,悄悄摆摆手,把他拉到门外。“她病了?”颜生锦的声音有些低哑,“什么病?多久了?”“差不多跟你同一天吧。”庆云说,“是给我气病的。”颜生锦不解。“我直接挑明了告诉她,你宁愿受苦也不愿娶她,伤了她的心。”庆云微微叹息,“希望能以毒攻毒,她痛定思痛,从此放下你。”颜生锦微微低下头,半掩的眼帘里有难掩的疼痛。一两江湖之两生花永远的守护(2)“也希望你能放下她。”庆云忽然说。颜生锦脸上微有些意外,放下千初,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两个人里面,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放下,那另一个就太痛苦了。”庆云说来,脸上有些沧桑,似乎感同身受,“既然你知道她放下了你,就可以远离痛苦,从此快乐。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她?你已经娶了妻子,你也应该放下痛苦,去享受自己的快乐。”年初的天气仍然很冷,风中却开始有了一丝春意,颜生锦看着屋宇之上的瓦蓝天空,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容这么淡泊,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千初不是我的痛苦。”他看着庆云说,唯一一次,面对面地对着一个人吐露了自己的心事,“她就是我的快乐。”对千初的爱,的确是一段不该萌生的情感,可同样,也是心底深处最甜美的秘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她——只是看一眼,不会吵醒她。”他真的只是在旁边看着她。甚至不曾走到床边。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张杏红缎被外露出的睡颜。她睡得不安稳,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仿佛还有泪痕。就像她五岁那年的模样。他的眼神里有三分迷醉,三分怜爱,三分思慕,还有一分痛楚,就这么看着,一步也不曾走近。就这么远远地看着,远远地守护。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路吧——即使永远都不能靠近,也不曾想过要离开。城西一家店铺掌柜要回老家,后面的院子正好空出来,颜生锦暂时把住处落在这里。临街的是店铺,摆满了琳琅的布匹,往里有两间屋子,一间是账房,一间库房。然后才是一所院子,小小五六间房屋,中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店铺的两个伙计帮着将东西搬下马车,其中一个方若宁看着有几分眼熟,伙计——方若宁舒心地吐出一口气。“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她笑着跟颜生锦说,“我们在这里吃一日三餐,在这里慢慢变老——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只是两个人的!再也不会有永远的守护(3)看到方若宁这副模样,他心里微微一惊,难道,他刚才叫了千初的名字吗?“你还想着她?!”方若宁淌下急泪。难道这段平静和乐的日子,都是假象?尖利的真实刺破了她美好的幻想,方若宁狂乱起来,“你看清楚!你看清楚!躺在你身边的,不是她花千初!是我方若宁!”颜生锦舔了舔干燥的唇,脑海里滑过庆云当初说过的话:“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看着丈夫用尽所有心力去守护另一个女人而不心生妒意的。”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他以为可以永远地瞒下这份感情,不让任何人得知,哪怕是身边最近的一个人。是的,白天他是个体贴的好丈夫,可是在晚上,可是在睡梦里,没有了理智的束缚,他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依然是“千初”。面对方若宁凄厉的责问,他竟无言以对。“对不起。”他低声道。“对不起?”方若宁面容几乎要扭曲起来,“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承认你夜夜梦里的人都是她了?”颜生锦披衣起床。“你要去哪里?!”方若宁的声音蓦地焦虑起来。“我去账房睡。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你不要走!”方若宁扑上去抱住他,“我不要你走!”颜生锦任由她抱着,仰首无声发出一声叹息,只觉心力交瘁。第二天清早,方若宁和颜生锦照常地醒来,两人照常梳洗,颜生锦照常去店铺。小小的院落,一切如常。方若宁选择了沉默。颜生锦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竟有一丝感激。方若宁自然明白他的眼神,幽幽地一笑。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办法解决,唯一的出路,只有当它不曾发生过。午饭之后,方若宁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可惜现在才二月天,一切瓜果都还没有上市。颜生锦想了想,吩咐小丫环珠儿:“花家的冰窖里,冻着些石榴,你去拿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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