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周起暄整理好资料,起身去浴室洗澡。奕宁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照了照镜子,又拉了拉肩带。在水声停下时,她跳到床上,躲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用余光瞄着周公子那对修长的腿在向自己走来。脚步声却渐行渐远。奕宁疑惑地爬起来,终于在周起暄打开房门时,出声问他要去哪里。“书房。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我怕我会做噩梦。”门重重地合上时,奕宁的心也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这一晚,眼泪浸湿了黑白格的枕套。两天后,他们在乡下的一个小教堂举行了婚礼。奕宁穿上圣洁的白纱,缓缓地走向周起暄,在牧师的见证下,发誓此生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永远终生相伴,不离不弃,爱惜彼此直到天长地久。当周起暄缓缓地把戒指戴入奕宁左手的无名指时,奕宁恍然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找到了她挚爱一生的王子。但是童话故事只写到他们结婚了,并没有描写他们婚后的故事。奕宁看着丈夫硬邦邦的笑容,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门外的一辆兰博基尼里,有个男人哭得像个小孩。琴琴低声对武力说:“奕宁比以前爱笑多了,但是,武力,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更不开心了。”武力微微点了点头,为奕宁摇摇欲坠的幸福捏了一把冷汗。夏雪把苏恬拉到一旁,耳语道:“那死丫头真没出息,一看就是豪门弃妇的命。周公子是有多嫌弃她啊。我估摸是周福生想要让周家的血脉传承下去,逼周公子娶的。等周福生翘辫子,你姐绝对要被周公子扔出去,到时我们就一分钱都捞不到了。苏恬,你去把周公子从死丫头手上抢过来。”苏恬亲昵地依偎在夏雪的怀里,要她放心,周公子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母女俩展望着美好的未来,有豪宅,名车,奢侈品,还有数不尽的金子。但是都选择性的忽略,她们的幸福是要踩着奕宁的痛苦。周起暄看到她们在打趣逗乐,更加肯定夏雪的亲生女儿是苏恬无疑。哪有母亲在亲生女儿结婚时,面容严肃,一本正经,要叮嘱的话只是干巴巴的“少说话,多做事”。“起暄,这是我妹妹,苏恬。”奕宁领着周起暄来到苏恬面前,粲然一笑。苏恬露出大大的笑容,挽着周起暄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夫”。她得到夏雪的真传,知道男人越是愧疚,就会对你越好,这样上位的机会就越高。周起暄怕苏恬心里难受,一直不要她来参加婚礼,但苏恬坚持要来祝福他和姐姐。即便姐姐再对不起自己,那也是自己唯一的姐姐。苏恬说这话时,眸子里盈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姐夫,一定要让姐姐幸福。姐姐要是不幸福,我一定不饶你。”周起暄别过头,怕是再看苏恬一眼,就会不顾一切地牵起她的手离开。他疯狂地想把世间最好的爱都堆放在这个女孩面前。这个女孩纯洁、善良,默默地吞下一切委屈却还能笑着祝福。……晚宴在周家的别墅举行。当苏恬目睹到雍容尊贵古典高雅的欧式城堡,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她,苏恬,一定要成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不管是谁挡路,她都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掉。周福生很不喜欢夏雪,对苏恬更是没有半分好感。若不是看在奕宁的份上,他恐怕连个笑脸都不会施舍给她们。于是借口身体不适,把派对交给年轻人。奕宁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和苏恬修复下早已恶化的姐妹感情,走了过去,向苏恬保证,以后一定会和起暄一起,帮她找个好对象。苏恬白了她一眼,凑到她的耳边:“姐姐,你说的好对象不会是曹澄那种货色吧。我可不要。”说完后,她冷不丁撞了下奕宁。奕宁手上的橙汁洒了出来,弄脏苏恬的白裙。“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你故意的吧!”周起暄冷然对奕宁喝道。气氛顿时冷到冰点,无声的空气里流泻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于是派对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新房里。容姨又来安慰奕宁,说少爷刚才喝多了,才会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她又说,少爷今晚一定会来的,绝对会来的。新婚之夜,怎么可能让新娘子独守空房?说着说着,容姨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还好,周公子在这时进来了。容姨向奕宁眨了眨眼睛,退了出去,很体贴地帮他们把房门关好。奕宁抓着身下大红色的床单,脸上也是一片绯红。见周起暄一直盯着自己锁骨附近□的肌肤,她不自觉将手握得更紧了。在一阵激动,紧张和兴奋中,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突然脖子一阵生疼,睁开眼时,周起暄已经夺过她的项链,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不配拥有这项链!”奕宁陡然间从头顶凉到了脚板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是悲凉,难堪和痛苦。她望着他冰冷的背影,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门重新关上的那刻,奕宁才想起,她要留住起暄的,因为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可是用什么留,该如何留,她却一片茫然。周起暄拿着项链,敲响了小夏原先住的,也是奕宁前一阵住过的那间房。苏恬身穿大红色的超低胸超短睡裙,胸前的雪白细腻如美瓷,那双腿更是纤细修长,引人无限遐想。“起暄,什么事?”她凄楚笑道,低下头,露出如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颈。周起暄眼泛泪光,把项链戴到苏恬的脖子,抱着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苏恬摇了摇头,如同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笑说是自己无福,不怪他。笑着笑着她的眼泪也出来了,哽咽道:“可是我的心还是好难受。起暄,抱紧我。”两人紧紧相拥时,苏恬引以为傲的双峰也随之贴向周起暄的胸膛。那种极具诱惑的柔软让周起暄差点把持不住,放开苏恬时,却见苏恬双目含泪地对他发出了致命的邀请——“今晚留下来。”周起暄脑袋一热,身体更是越来越热,搂着苏恬盈盈一握的腰肢,密密实实的吻压向了苏恬娇嫩欲滴的唇瓣。一阵令人心神激荡的拥吻后,他的血液如浪潮般汹涌地袭向脑门,只觉得热得快爆炸了。小心翼翼地将苏恬放倒在床上,双手颤抖地脱去她的睡裙。看着苏恬羞涩紧张的模样,周起暄极尽温柔地说了声“我爱你”后,炽热的吻再次压了下来。在对面那间冷冷清清的新房里,奕宁仍端坐在床前,等着她的丈夫来。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她绝对不会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对面的那间房,和她的妹妹,在她睡过的那张床上,一起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未知又美妙的成人世界。正文痛苦的初夜苏恬可以肯定一件事,周起暄是个雏,毫无经验外加紧张,那拿捏不当的力度弄得苏恬在短暂的交欢中没有快感,只有痛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大姨妈在那晚不期而至。所以当周起暄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时,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也是苏恬的第一次。“苏恬,我一定会负责的。你等我。”“嗯。别让我等太久。”苏恬自鸣得意地倒在周公子的怀里。两人又温存了一番,竟给忘了时间。武力留在周家过夜,心想睡的太晚不合做客之道,便早早地叫醒隔壁厢房的琴琴,一起上二楼,看看这对新婚夫妻醒来了没有,好给他们送上最早的祝福。走廊的另一头,却发生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在门口,周起暄一边慌忙地系着衬衣上的纽扣,一边恋恋不舍地和苏恬接吻。砰的一声,管家捧在手上的一盆百合花摔到了地上。衣衫不整的周公子和苏恬看到那三位不速之客,都傻眼了。武力气愤地跑过去,二话不说,替奕宁狠狠地揍着负心郎。琴琴甩起一巴掌,扇了苏恬一个耳光,气得直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勾引你姐夫!你说你对得起她吗?”这件事毫无疑问地闹到了周福生那里。他气得差点背过气,一巴掌打在了苏恬的脸上,语气狠决地警告苏恬以后别耍什么诡计,否则他以周福生这个名字发誓,她绝对不会活得比自己长。“爷爷,苏恬她没有错,错的是我!苏恬,你怎么样?”周起暄赶紧把苏恬护在身后,担心地询问着。琴琴和武力气得头冒青烟,为奕宁感到深深的不值。豪门又怎样,周公子又怎么样,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周福生神色严肃地命令所有人对奕宁保密,送走闲杂人等后,让周起暄跪下来,拿起拐杖,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背上。“新婚之夜,你跑到别的女人那里睡。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妻子的感受?起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奕宁被嘈杂声吵醒,跑下楼,连忙拦住勃然大怒的周福生,哭着求他别打周起暄,“爷爷,起暄他做错了什么?你先别打他,你听他解释。爷爷,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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