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云长家住了一段时间,方弛远翻看了许多农学方面的书籍。四月末,从李青才那里知道,李云长大概会七月回来,八月气候多变,行远路多有不便,所以如果李云长不打算常住一年的话,最迟八月就能回来了。
<br>方弛远得了信,没两天就回了家,家里正在准备新一年的耕种,他们家地处北方,一般都是四月,天气暖和了,就准备春种,此时一家老小都忙活了起来,男人耕地,女人做饭播种,除了方弛林因为准备院试没干活之外,一家人都忙的热火朝天。
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方安山家里连方喜云也给学生们放了农忙的假,参入到了耕种的行列,<br>他们家地多,即使不算女人已经有了七个成年的劳动力,但是为了抢一个好的收成,家里又请了四个工人,一天七十文工钱,还包了吃住,农忙是农家最累的时候,每天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清闲。<br>而且他们和方安河一家的地是一块耕种的,方安河家就两个成年劳动力,忙起来更是要和老天爷抢时间。
方弛远回到家看家里没人,就先去村里买了二十只小鸡和一只抱窝的老母鸡养在后院,虽然老宅那里他说不上话,但是在学堂这边,他要是想养几只小鸡,赵青春还是会应允的,在县城的时候他仔细计算过,因为古代没有激素催生的方法,所以一只母鸡从破壳到下蛋大概要一百二十天左右,产蛋期为一百二十天到四百天,所以一只母鸡如果没有得疫病死掉,辛苦一点的话,一年多能产三百个鸡蛋,县城里的鸡蛋可以卖到三文钱两个,乡镇里便宜些,但也能卖到一文钱一个。所以仔细算下来刨去成本,一只母鸡光鸡蛋每年能带来一百五十文的收入,如果养上四十只的话一年就能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而且这些还没有算上母鸡的自身,如果算上卖掉这些鸡肉的钱,收益会更加可观。
晚上赵青春回来的时候,气哼哼的去厨房把晾的腊肉切下来一块炒了,还煮了三个鸡蛋。
“这老张氏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她把鸡蛋盛出来,给了方喜云,方弛远,方弛星一人一个,嘴里心疼的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敢这样克扣,没看见你们几个爷们都累成什么样了吗!带的饭我都不敢吃,就怕不够,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够。”
“多吃点。”赵青春看着方喜云晒黑的脸,又心疼的说了一句,他们家这次耕种总共忙了七天,昨天忙到深夜终于把家里的几十亩地忙完,这时候方安河却来求方安山说去帮他们家耕地,方安山与方安河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往年也都是如此,方安河家的人又少,所以方安山没多想就同意了。<br>谁知道今天刚干第一天老张氏就抠门的克扣饭菜,这两天干活正是出力的时候,他们一家又忙了好几天,身体早就快受不住了,老张氏这样做自然让赵青春不高兴。
“消消气吧”方喜云安慰两句说说:“二伯母做的不好爹自然会去说她,你现在就算再气还敢去她面前说?还不如洗个澡好好休息了。”
“吃饱了?”看见方喜云停了下来,赵青春回答道:“我也不是气她,这些年要是跟她较上劲我早就被气死了,我就是烦她嘴里一套,手上一套,两套不一样。”
“你别理她就是了,她都那样一辈子了。”方喜云又安慰一句就去房间洗澡去了。
“娘。”看见方喜云走了,方弛远就问赵青春说:“娘今天去后院发现什么没有?”
“发现什么?”赵青春一脸疑惑的看着方弛远,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戌时了,她又忙着做饭还真没注意后院的变化。
“我想养小鸡。”
“嗯,可以啊。”赵青春只当他是闹着玩,就说:“小鸡雏簇群,你得买两三只一起养着,你要是只买了一只可能会活不长。”
“好。”方弛远笑着点点头。
平常农家里都会养两三只母鸡用来下蛋吃,她们家现在还有两只老母鸡,下蛋的频率已经变慢了,赵青春打算的也好,等什么时候方弛远没了兴趣,她就接着养着,所以方弛远一开口她就同意了。
第二天方弛远就跟着赵青春一起下地了,地里人多,凡是家里有小孩的大多都和方喜云相识,三步两步都是打招呼的。方弛远走在方喜云后面,身上背了小半袋的麦种,此时已是累的满头大汗,不过也不敢喊累,因为连方弛星都背着两个小盆紧紧的跟在后面。
“哎哟,我大孙子来了。”方弛远还没到地方,老张氏就大喊一声,好像在宣布她的主权,早上正是干农活的人去地里的时候,大家又都是一村,谁家的事还不都知道点,所以老张氏突兀的一喊立马引了许多人侧目。
这也是因为方弛远名气日益增大的缘故,自方弛远过继之后,他对老张氏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生怕一不留神就背了一个不孝的骂名。
“二奶奶好。”他对着老张氏礼貌的笑笑然后叫了一声。
“什么二奶奶,我是你亲奶奶。”老张氏把脸一板故作生气的说。
“二伯母来的到是早。”赵青春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老张氏却不理她,自方弛远被李云长收为徒弟后她就后悔把方弛远过继了,等方弛远考上了童生,她更是三番五次的想把方弛远认回来,奈何方弛远这段时间要么在家不出门,要么就去了县城,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二奶奶说的对。”方弛远故意气老张氏道:“我以后肯定会把您当成亲奶奶来疼的,到时候我给我奶奶什么就都给二奶奶你也准备一份怎么样。”
他以前抱着孝义研究了许久,还是没找到过继儿孙该如何对待以前的爷奶的经论,虽然他从一些大儒的孝义上推算出应该是为过继后的父母长辈尽孝就行了,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名声,表面上他还是要过得去的。
老张氏听出了他的意思,还把他当成以前可以□□的七八岁小孩,张开就喊道:“有你这样和奶奶说话的吗?”
“有你这样和侄孙子说话的吗<br>!”老张氏说话的时候赵青春就忍不住了,劈头盖脸的就顶了一句,以前方弛远跟着老张氏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硬是让她弄的足足比同龄人矮了一截,虽然现在渐渐的涨回来了,那也是她,赵青春花心思养回来的,和老张氏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
“您这样像教训自己亲孙子一样教训弛远是给谁看?您可别在让别人误会了,不然还真以为您能有一个弛远这样的大孙子呢!”<br>赵青春捂着嘴笑了一下,就像是在和老张氏开玩笑似得。
老张氏爱虚荣,却没有虚荣的机会,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即使别人会背后笑话她,但她都不在意,因为没有人会当面让她难堪,赵青春的话虽然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恰好掐住了她的软肋,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荣誉都被赵青春抢了去,方弛远是她儿子留下的唯一香火,是她的大孙子,现在外面传的能当官有学问的方弛远就该是她的,她就该被所有人夸着才行。
“哎呦。”老张氏嚎啕着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哟,你快来看看吧!你唯一的香火都被人掐灭了呀!这有人天打雷劈的活该下地狱哦!”
“你说什么呢……”
“哎呦。”老张氏看着赵青春嚎的更惨了,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赵青春本来想发作,但是被方弛远拉住了,虽然老张氏做的不对,但是也不能让赵青春来说,赵青春是晚辈,虽然可以暗着嘲讽逗弄老张氏两句,但是不能到明面上来说,一但到明面上,老张氏是长辈,那无论谁对谁错,错的都是赵青春了。
<br>“娘你先忍一下,爷爷和奶奶来了”方弛远帮着赵青春舒舒气。赵青春闻言一看,果然方安山已经黑着脸站在一边了。
赶路的人在边上看着,指指点点的,因为社会风气的原因,这些人眼神中还是指责赵青春的多,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纪的的老人,看着赵青春的眼神简直十恶不赦!
“这是干什么呢?”方安山匆匆赶过来笑着说:“弟妹这是表演的哪一出啊,我看以前来镇上唱戏的都没你表演的好。”
“我倒时觉得像镇里耍杂耍的,就缺个猴和她一起玩。”
方安山夫妻俩话一出,方弛远就在心里叫了一声好,这姜还是老的辣,这里世人皆知,戏子是下九流,耍猴的也逃不出下三流啊,都是低贱的行业,虽然在一些王公贵族眼里,还能评判出个花魁,名伎之类的,但是在他们乡下人眼里,下九流就等于低贱。
方安山的话让老张氏愣住了,她抹抹眼泪,看向方安山说:“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一不小心就想到我断了香火的儿子,我…我哭两声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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