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下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得很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
在我还没有完全消化这句话的时候,池上泉收紧了指间的力道,他身子往前倾,叫了我一声。
“南南。”
他看我不说话,有些焦急。
“南南,你会帮我的,是吗?你知道的,我不过是池家的养子,没有血缘关系,我根本不能在这个家族站稳脚步,甚至不能选择我心爱的女人。好不容易养父接纳了我,我不想在像从前般活得毫无尊严,如你所见,这场婚姻不过是家里安排的。我只能接受,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来见我,只为了说这些?”
我颤抖着打断了他,也想甩开他的手,可我现在使不上半点力气。
或是我现在的脸色太难看,池上泉软下了语气,连哄带骗地安抚道。
“南南,你要相信,我此生只爱你一个女人,我想过,我也认真的计划过,只有我站在最顶端,我们才可能有未来。我没想过你这么快就……”
他欲言又止,眉头拧得极深。
闻言我不禁笑出了声,笑得悲凉,笑得流下了泪。垂下眸,我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你想过我这么快就出狱了。”
“不是的,南南,你别误会。你再忍耐一段时间吧,不会很久,最多一年……不,五年。五年以后我会——”
“够了。”
我已经做了五年的傻逼了,他现在还想我继续,凭什么?我承认,我还爱着他,但不至于爱到丧心病狂看不清现实。当初信誓坦坦说带我离开的阳光少年,在我眼中已经面目全非。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我收敛起眼底所有的痴情,万箭穿心,我想不过如此。他曾亲手带我感受这个世间的冷暖,用深情将我推入了万丈深渊。
望着餐盘边闪着微光的刀尖,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和池上泉同归于尽。可所有愤恨在一瞬间一闪而逝,遇人不淑,是我自己倒霉。
“我吃饱了。”
收回了双手,我将钱包中所有的钱都甩在了桌上,不再看他,步伐紊乱地退出了包厢。
直到我走出这家咖啡厅,池上泉才追出来,他扣紧了我手臂,开口仍是那句话。
“南南,你还没答应我。”
他面目有些狰狞,势必要让我做出承诺,或许来软的没用,他的声音沉了好几分,带着些许恨意。
“你不能怪我,如果你父亲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不必受这样的折磨!你现在很好,而我呢,我不得不忍辱负重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啊?”
他突然这么一吼,倒是把我吼清醒了,我觉得愈发好笑,反问。
“所以,怪我喽?”
他一愣,俯身就想强吻我,还差一厘米就要贴上来的时候,我大力地挣脱了他的束缚,连着退后了数步,他现在连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手心紧攥着包包的带子,忍着胸口间传来的压抑,我面无表情地说。
“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我现在说不是我撞的,也没人会信。池上泉,你安心吧,好好做你的富家公子哥,我不会再打扰你。”
一口气说完,我发现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
池上泉听到这番话,眼底极为不明显地闪过了一丝侥幸,但很快就收了起来。
但很可惜,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南南,谢谢你,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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