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了探,不确信的又仔细探了探,最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看着我,那表情,让我心里直突突,口干舌燥的很,“我……是……真的有了?”
她又探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头!那一瞬,我脑袋空白一片,懵圈了!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呢?就算那晚上被他强行啪啪啪了,那他也是个魂魄不是吗?一个魂魄……怎么也会有那种功能?怎么也会……让人怀孕?我梗着脖子直摇头,抓着她,僵硬的扯着唇角,“卓家阿妈……你肯定是算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怀上呢……你肯定算错了,你再看看!”
说着,我强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掌之下,让她去把脉。她看着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依了我。
这过程我死死盯着她的脸,多么希望听到她说自己算错了,可是……等待我的,还是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慌得根本坐不住,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一直绕圈圈,恐惧震的我头皮一直麻着。最后走到卓家阿妈面前,恨不得跪下来。“卓家阿妈,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这孩子……不能要!”
她愣住了,有点不可理解的蹙眉。“孩子来到世上,也是个生命,为什么要流掉他?这是损阴德的事,我不能做!”
我满最苦涩,有苦难言。我的事,卓家阿妈知道的不多,就连我来这个道观,她知道的也仅仅是我被鬼物缠住了,来去除这个纹身的。对于我这孩子怎么来的,她根本不清楚。看见我没说话,她还在那劝我,“乔姑娘,虽然我年龄很大,也不是城里人,对你们的生活不太懂……”
“可是卓娃跟我说了不少,我觉得你们年轻人婚前冲动……那个了……也是很正常的事。这孩子就算是个意外,但至少也是条生命,我是做过母亲的人,生孩子,其实没有你们小年轻想的那么恐怖。虽然当时是会痛,可是你事后看见孩子那可爱的脸蛋,和那小脚丫,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这件事,你应该跟孩子的父亲说下。我看刘文轩那孩子,虽然行事鲁莽了点,可还是端端正正的好伙子,在遇难的时候都能冒着风险去拉你一把的,我想他以后也能好好照顾孩子和你的……”
她念念叨叨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听着就像是恶魔索命的声音。她竟然认为我跟刘文轩是情侣,认为我这孩子是一般的孩子?要是一般的孩子,我至于这么慌?!
我满心苦涩,心尖更是颤的不像话!戮焰王不是刘文轩,他不是人,他是鬼!他让我生出来的……怎么会是那种有着软软甜甜笑容的孩子?
已经分不清我现在是懵逼还是恐惧了,几乎是满脑空白的伸手,慢慢摸向肚子。那里还平坦的很,根本让人想象不到,现在里面住了个怪物!我恐惧的心脏一缩,慌忙抓住卓家阿妈的手,眼眶涨红。“他不是孩子……是怪物!”
“啊?”卓家阿妈愣了,有点埋怨的看着我。“乔姑娘,我不是你长辈,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你就算不想要这孩子,也不能说他是怪物啊。孩子是无辜的……”
他无辜?
究竟是他无辜,还是我更无辜?我什么都没做,让鬼给啪啪都算了,现在竟然还怀上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只要想到这个鬼胎就呆在我肚子里,我就惊骇到牙齿都在颤,脑袋里根本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个鬼孩子的模样。满嘴带血,手里还拽着我的肠子,望着我咯咯的笑。想着,我就吓得满脸惨白,胃里一阵翻滚,哗啦啦吐的很猛,只恨没能把肠胃全给吐出来。
卓家阿妈慌了,连忙顺着我的背,“好了,我不说了。但是乔姑娘,孩子的事,你一定要慎重啊!”
她说着,就像是要出去,我连忙拉住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不!卓家阿妈你别走,你不是家里开诊所,你不是也跟你阿爸学过吗?那你肯定知道,怎么让这孩子流掉,对不对?”
她特别为难的看着我,“我会是会……”
我几乎是立马接过了话,“那你帮我流掉他啊!”
她为难的五官全拧到一块去了,拍着我的手说,“乔姑娘,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劝你再好好考虑下!真的,阿妈我是过来人,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
“不……你不理解!”我抓狂的去抓自己的头发,赤红了眼,“你根本不理解,他真的不是孩子!真的不能生!你想想刚才,天清道长他指着我肚子惊骇欲绝的模样,你觉得他是一般的孩子吗?”
她愣住了,像是被我的反应吓到了,连忙安抚我。“好好好,我这就去……”
听见她终于应了,我崩溃的神经,像是得了点缓和。“真的吗?”
她连连点头,我这才松开了她。她走时,还顺便把房间里放着的剪刀及其他尖锐物品,给带走了。等她一走,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慌忙的情绪像一只只蚂蚁,爬上了我心头,我不知所措的靠着角落蹲了下来。
刚蹲下,我旁边刮过一阵风,一道声音从布袋子里传了出来。“大祖宗,这孩子不能流啊!”
我抓狂,现在谁跟我说,这孩子要留住,我就像头炸毛的狮子。对着布袋子就吼,“它不是孩子!”
“小大人是你跟大人的结晶,怎么不算孩子?”
“不算!!”我慌乱的直接爆吼了,“它是怪物,不是孩子!”
我刚说完,就感觉一只手好像捂住了我的嘴。我抬头一看,就看见无脸鬼一脸忌惮的站在我旁边,“祖宗奶奶,这话可不能说,不然小大人会不高兴的!”
他捂住了我嘴,我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想抬腿去踹他,也没能成功。他就是捂着我,然后急急的说,“祖宗奶奶,小大人是有灵气的,今天你们那阵法,要去除夔龙纹的时候,就惹到了小大人。要不是小大人现在还没成长起来,那臭道士就不止是伤到了筋脉,内伤几天的事了,要说一命呜呼都不在话下啊。”
“所以你说这话,千万不要让小大人听见了,他现在心智还不完全,也不知道是什么性格,万一听了闹小孩子脾气,说不定也会折磨你。”
我瞪着他,赤红了眼,被捂住,吼的话也模糊不清,但我想我的眼神非常明确的表明了我的态度,“我不会生他!”
无脸鬼很是为难的看着我,苦口婆心的跟我说,“祖宗奶奶,现在不是你会不会生小大人的问题了,而是……你要怎么想办法保住小大人了。”
“你可知大人为什么将这纹身刻在你身上?就是因为怕你镇不住小大人,所以将这个宝贝刻在了你身上。从刻下这纹身开始,就注定了,你跟夔龙纹还有小大人,都是合而为一体的!”
他见我好像听了进去,慢慢松开了手,看着我一字一句定定的说。“小大人活,你活。小大人要是有什么意外,祖宗奶奶……你也活不了了。”
我心里狠狠一窒,“你什么意思?”
“我是指,你的命早在那一天,就跟小大人绑定在了一起。他要是活了,你才能活下去。而他要是出意外了,他所蕴含的能量,决计不是祖宗奶奶你能承受的。到时候就算大人再动恻隐之心,也没办法。届时,你会比爆体而亡还要痛苦万分,轻则……神、魂、俱、灭,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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