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可不行。全市人民的安全全靠你呢!&rdo;蒋勋笑着说。
尸检报告的第一项,就是周童&ldo;没有遭到性侵犯&rdo;。
大家都很失望,蒋勋不相信地问:&ldo;没有?&rdo;见华天雪点头,他又问:&ldo;你不会搞错吗?&rdo;
&ldo;本法医从警多年,虽然不敢说&lso;百密无一疏漏&rso;,但重大的失误从来没有过。&rdo;华天雪故意老气横秋地说话。
&ldo;指甲内有没有残留物?&rdo;邢天也很失望。因为如果有精液残留,一切就好办了。
&ldo;只有苹果等日常品的残留。&rdo;华天雪说。
&ldo;没有人体的dna?&rdo;蒋勋问。
&ldo;有。&rdo;华天雪等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才说,&ldo;她本人的。&rdo;
&ldo;真让人泄气!&rdo;蒋勋不善于掩盖自己的情绪。
&ldo;我的工作是绝对唯物的。不是为了让你们高兴或者泄气的。&rdo;华天雪转向邢天,&ldo;两肺的表面和心脏的前表面都发现间或出现的淤斑出血。当我把她的头皮向后拉的时候,看到右侧有一块非常大的出血区域。下面是一个更大的颅骨骨折。面积大约是二十一厘米乘十二厘米。蛛网膜,也就是覆盖大脑的细胞膜,有出血薄层,几乎覆盖了整个右半脑。再往下,大脑内的灰质层上,也有淤伤。&rdo;她一顿,&ldo;这一切都表明她受到了重钝器伤。&rdo;
&ldo;那么她是被绳子勒死的,还是被钝器打死的?&rdo;邢天问。
&ldo;我不能确定哪一个发生在先。&rdo;华天雪说。
&ldo;应该不难判断。&rdo;蒋勋说,&ldo;如果窒息死亡在先,伤口周围就不会有很多的血。换句话说,如果重伤在先,就会有很多的血。&rdo;
&ldo;伤口周围有一些血,但不很多。眼睑内侧和其他部位的出血,也不很多,但也不很少。&rdo;华天雪斜眼看着蒋勋,&ldo;你说,这应该怎么判断?&rdo;
&ldo;按照《法医手册》的规定办。&rdo;蒋勋缩了回去。
&ldo;我就是《法医手册》的主要作者之一。&rdo;华天雪没好气地说,&ldo;《法医手册》说:如果凶手在被害人死后,继续摧残尸体,就表明与被害人相识,在发泄愤怒。并且举例说:如果三十刀以上,就代表与被害人有深仇大恨。&rdo;她质问道,&ldo;三十刀?莫非二十九刀就不是了?&rdo;
&ldo;法医学不是一门严密的科学。&rdo;邢天插入,&ldo;那么结论是什么呢?&rdo;
&ldo;勒死窒息加颅脑伤。&rdo;华天雪回答。
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邢天想道,&ldo;死亡的时间?&rdo;
&ldo;大约是昨天,也就是12月26号凌晨。正负不超过六个小时。&rdo;华天雪说。在小说里、电视中,法医往往能够在瞬间判断出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基本根据就是尸体的温度。但实际上不是这样。道理很简单:在一间与体温差不多的房间里,尸体的温度就不可能下降。
&ldo;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rdo;邢天充满希望地问。
&ldo;比方消化物什么的?&rdo;秦川问。去年,他们破获了一起碎尸案。一具没有四肢和头颅的尸体被发现。解剖后,发现胃中有鲍鱼、涮羊肉等。因此,初步定为北方人。s市地处南方,羊肉的销量很小,尤其是在夏天。但有人不同意:现代化的基本特点,就是泯灭时间、地点差。换言之,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大城市,在任何一个时间、吃到任何其他城市的食品。可能性小,却不等于没有。后来,集中了一些专家,继续深入分析,最后终于发现了&ldo;煎饼果子和豆汁&rdo;。这是典型的北京小吃,尤其是&ldo;豆汁&rdo;--这是一种腐败了的豆制品,除去老北京人外,没有人吃这些。整个s市,也没有一处买卖。最后,将这个案子移交北京警方,很快就破了案。
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rdo;华天雪翻阅手中的文件,&ldo;小肠内只有一些水果,处于半消化状态。&rdo;
邢天感到振奋,&ldo;我记得周密说,他们是一起吃的晚饭。其内容是鸡肉、蔬菜?&rdo;
华天雪点头。
&ldo;就拿这个当突破口。&rdo;邢天拍板。周密与陈晓岚一年来,第一次睡到了一张床上。但两个人并不是像一般夫妻碰到灾难一样,亲密无间地依偎,而存有极大的间隙。
&ldo;不是你干的?&rdo;陈晓岚直截了当地问。
&ldo;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do;周密反问。
&ldo;你回答。&rdo;陈晓岚追问。
&ldo;你的精神分裂了。&rdo;周密背转身去。
&ldo;你说!&rdo;陈晓岚强迫周密转过来。
&ldo;你弄疼我了!&rdo;周密说,&ldo;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rdo;
&ldo;你这个人。我跟你生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为了利益,你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是冷血动物!&rdo;
&ldo;就算我有动机,我也没有时间啊。&rdo;
&ldo;你可能半夜里起来,把童儿杀了。&rdo;陈晓岚坐了起来,眼睛发直,&ldo;也可能白天回来,把童儿杀了。&rdo;
&ldo;我为什么要杀童儿?&rdo;周密痛苦地说。
&ldo;你说过你有动机!&rdo;
&ldo;我是说,就算我有动机。&rdo;周密解释。
&ldo;你有动机,也有时间。最可能的就是26号白天。&rdo;陈晓岚执著地推论,&ldo;勤杂工老马都成了你的球友,他全家的钱加起来,也买不起半件打球的家伙。&rdo;她使劲摇晃周密,声音嘶哑地说,&ldo;你说,你干吗要杀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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