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整理有关铜期货的资料到十一点钟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便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转。大约五分钟之后,才找到了原因:一天没有见女儿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到了女儿房间外,他轻轻地敲门。
就在这个时候,陈晓岚也衣冠不整地来了。她早就上床睡觉了。被&ldo;美梦&rdo;惊醒后(美梦与噩梦有着同等的力量),觉得缺了点什么。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女儿。于是,披挂赶来。
周密见敲门没有应,就看了陈晓岚一眼。
陈晓岚等周密侧开身后,开门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她感觉到有些不妙:屋子里如果有人,就有人的气味,尤其是熟悉的人。她打开灯后,发现床铺整整齐齐,惊呼:&ldo;童儿!&rdo;随后转身对周密说:&ldo;童儿不见了!&rdo;
周密皱着眉,&ldo;不要大惊小怪!给她的同学打电话。&rdo;他相对陈晓岚要镇静得多。
&ldo;她从来不会在同学家玩得这么晚!&rdo;陈晓岚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是人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应激反应。
&ldo;从来不会,不等于这次不会。&rdo;周密拿出电话,&ldo;稍安勿躁!&rdo;随后,就开始依次拨打电话。(敬请关注《巅峰对决》--23)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23)如果一个人试图掩盖某些行为,也就是所谓的&ldo;口是心非&rdo;,必然会引起一些生理参数的变化:呼吸的速度、容量异常;血压的升高;心跳的加快;汗腺分泌的增加;瞳孔放大;胃收缩;肌肉张力增加等等。说白了就是会出现屏息、脸部发红、额头和嘴唇这些汗腺丰富的地方沁出小汗珠、口干舌燥、结巴、抠鼻孔等。
但这些现象在国士平身上都没有出现。
这家伙看来是说假话的老手。蒋勋把传感线连接好后,打开了测谎仪。
测谎仪的连线一共三根:脉搏线、皮肤线、呼吸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皮肤线:经过训练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但绝少有人能够控制自己的皮肤电压。嫌疑人的原始记忆被&ldo;问题&rdo;唤醒之后,首先要在心理上否定它。这必然会引起皮肤表面汗腺的变化。这是不受心理控制的。
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问题的设定。有些问题太主观,所以测试时就往往无法衡量。举个例子,假设一个人问自己的配偶:&ldo;你爱我吗?&rdo;被审查的对象很容易就通过,即使他的爱情并不是引起诗人诗兴的那种。但如果你要问:&ldo;你有外遇吗?&rdo;如果你真的有,那就有大麻烦了!
邢天的问题设计就很好,&ldo;你认识彭丹燕时,她有孩子吗?&rdo;
国士平坦然地说:&ldo;当然。&rdo;
邢天看到三项参数在正常值之内,就问了另外几个一般的问题。他这是在测定国士平的基准线。等它们都确定之后,他又问:&ldo;你最近一次见到彭妮是什么时候?&rdo;
&ldo;好几天前。&rdo;国士平说。
邢天已经观察到参数的变化,&ldo;几天?&rdo;
&ldo;大约有一个星期,或者更多?&rdo;
参数的曲线变化的幅度变大,&ldo;在什么地方见的?&rdo;
&ldo;在家。&rdo;
&ldo;谁的家?&rdo;邢天追问。
&ldo;彭丹燕的家。&rdo;
&ldo;哪天?&rdo;邢天旧话重提。
&ldo;五六天?&rdo;国士平不很肯定地说。
&ldo;有这样一个假定。其实不是假定,而是真理:一个一岁的孩子不会自己出去吧?&rdo;邢天好像很随意地问。
&ldo;这个自然。&rdo;
&ldo;一幢房子,没有钥匙,你进不去吧?&rdo;
&ldo;当然。&rdo;国士平很奇怪面前的警官为什么会问这些常识性的问题。
&ldo;有人最近一次看见你到彭丹燕家,是前天。&rdo;邢天看看手表,&ldo;现在是凌晨一点,所以我说前天。&rdo;他看到三项生理参数同时呈现&ldo;牛市&rdo;,&ldo;彭丹燕如果不在家,你就进不去。而彭丹燕在家,彭妮就必定在家!&rdo;他按动一个按钮,一个蜂鸣器,发出声响。这是他自行安装的,本身无意义,起震慑作用罢了。见国士平一哆嗦,他立刻提高声音问:&ldo;可你为什么说,是在五六七天前见过彭妮呢?&rdo;
三项参数的数值同时高速爬升。
&ldo;别人看错了!&rdo;国士平说。
&ldo;常进常出的熟人,怎么会被好管闲事的邻居老大妈看错呢?&rdo;邢天讽刺道,&ldo;如果一位老大妈看错,还有可能。两个看错,那不能说没有可能,起码可能性极小,约等于零!&rdo;他站起来,指着测谎仪说:&ldo;再加上科学,那就板上钉钉了!&rdo;他走到国士平跟前,用家常的口吻说,&ldo;你知道三长两短是什么意思吗?&rdo;
国士平不知道答案,更不知道邢天为什么突然改了话题。
&ldo;棺材就是三块长板、两块短板。&rdo;邢天比划着,&ldo;最后那一块叫做盖棺板。盖上去之后,再钉钉子。所以有成语:盖棺论定!&rdo;邢天扶着国士平的肩膀,&ldo;如果现在交代,趁后果不严重,可以按照虐待家庭成员罪论处。判个缓刑,也未可知。但如果造成了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严重后果,那就是故意杀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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