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许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女魔头是不是怀孕要回去保胎,可,&rdo;&ldo;我什么也不知道啊。&rdo;许诺擦着眼角的泪水,&ldo;那你哭什么哭。&rdo;张淼鄙疑地看着一旁的同事。&ldo;唉,就不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这叫情感丰富,感同身受。&rdo;&ldo;切,就你那小心思。&rdo;在一一与经理拥抱告别后,小声讨论着的人群,逐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其实哪里都一样,好像你很重要但离开了你单位又能迅速找到替代你的那个人,这些青字辈的蜂拥而上不带丝毫停顿。不过像李美兰这样,离开之际能饱含感情的,很少。
&ldo;喝下午茶去。&rdo;张淼没等小林缓过神,就把人拉走了。&ldo;许诺没来吧?&rdo;&ldo;额,没来,怎么了?&rdo;小林不解地看着一脸忧桑的同事,&ldo;昨天我去相亲了。&rdo;&ldo;嗯,然后呢?&rdo;&ldo;到那里一看,诶是我的理想型。&rdo;&ldo;好啊,适着处处,给自己和别人一个机会,有些东西感觉不去相处不去经历是不会知道的。&rdo;&ldo;嗯,我晓得的呢,不过我妈妈好像不同意。她说人家离过婚还有个小孩,你说怎么办?&rdo;&ldo;额,咦,我&rdo;小林一时语塞。&ldo;很难选,对吧,算啦,我还是跟随我火热跳动的心,就不信了,离过婚怎么了有小孩又何妨,我才不在乎。&rdo;张淼一筹莫展的脸忽然洋溢着憧憬的笑容。
晚九点,投行大楼的人已经陆续走得差不多,小林因为相亲的问题不敢面对姨妈,一句句掏心掏肺,一次次声泪俱下,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有时情到深处也泪眼婆娑亦无可奈何,以致最近回去的都比平时晚些。泡杯咖啡,听听歌,看看窗外霓虹星空、车水马龙,若有所思,享受着难得的平和与喜悦,忘却了所有的身份与烦恼。
对于李美兰经理突然离职的原因,保胎说、离婚说还有生病说,众说纷纭,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谁来接替她?每个人都是有企图的,但大家明显把口头上那个不二人选人指向了‐‐老宋,直到王振华宣布名单的那一刻:&ldo;接下来由宋晏同志担任投资部经理一职&rdo;方才落定。看着师傅最近总笑呵呵,她也心旷神怡。&ldo;师傅,不,经理,早。&rdo;&ldo;呵呵,都一样。&rdo;老宋在担任经理后,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其和蔼可亲的管理风格和前任也不同。或许人都需要阶段性的肯定,否则真的就意志消沉了。提到投行经理,事实和大家想象的有所不同,并没有那么高大上,连副总裁在投资银行里也多如牛毛,就像王振华先生所称这只不过是一个下有分析员和经理、上有董事和董事总经理的普通职位,在投行,头衔不那么重要,没有经验没有性别没有温度,只有价值只要结果,这也是后来小林厌倦的投行工作的原因。
傍晚七点,小林在确认是星期五后,整理完资料,准备下班。茶话会如期举行,纵然是相隔千山万水,纵然是通过视频或是电话,不同于童年的被动参加,现在的她感激这种仪式,满心期待每周五的团聚。拿起电脑、背上背包,带上围脖,小跑着赶到停车场,发动汽车,她边看时间边测算路途耗时。&ldo;咚&rdo;一个急刹,&ldo;没撞到吧?&rdo;小林内心千万祈祷,但老天似乎听不见并没有给那一毫一厘的间隙。打开车门,研究着撞痕,看看车&ldo;哇哦,我运气这是怎么了,兰博基尼?车里的人是谁?怎么不下车,难不成气急败坏成啥样了,可明明刚刚我也很小心,怎么就撞上了呢?&ldo;匪夷所思,小林走过去并试图看清驾驶员的面孔。&ldo;陆桥?&rdo;&ldo;哟哟,美女怎么是你?&rdo;车门打开,戴着棒球帽、穿着皮衣,牛仔裤的少年,倏地站在了她面前&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ldo;我朋友开了间公司,附近,对,在那边。&rdo;陆桥毫不犹豫往前方一指,&ldo;那边的大楼在翻新,你去过吗?&rdo;小林直言不讳,&ldo;哦,我方向感不行,唉我说你叫我指方向干嘛?&rdo;&ldo;我叫你指了吗?哼,一看就在撒谎&rdo;&ldo;你说什么?&rdo;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竟忘记了撞车。直到后方车辆响起了喇叭,眼看从侧面就要穿插过来,陆桥拉起她的手臂,竟把人推进了副驾驶座,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车子已停进了车位上。&ldo;等等,你刚刚是以这样的速度幢过来的,对吧?还有你怎么移动了事故现场,那叫保险还有……&rdo;&ldo;林小姐,你怎么那么多话,我直行,你拐弯,你再看看这两车车损的价值。&rdo;陆桥没等小林说完,就把她所有问题解释清晰透彻,两人四目相视,时空沉寂,&ldo;好吧,今天开车确实不够小心,但今天我有事,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反正你是知道我工作单位的,以后定会把修理费转给你&rdo;小林说罢,便起身准备下车,没料门怎么也打不开,反反复复,脸急地透红,坐在主驾驶的际桥看着甚是想笑,&ldo;姑娘,你这么不懂得求别人,是怎么混到现在的。&rdo;&ldo;开门!&rdo;此时,门从下往上缓缓打开。
&ldo;叮叮叮&rdo;难得的周末,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心有不甘但一看是淼淼,不得不振作精神,从接听那一刻起,她仿佛知道了有因的事出,淼淼被分手,对方不知为何很快剥夺了她义无反顾想做后妈的心愿,听着手机那头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有倾听和陪伴了。眨眼一个小时过去,但张淼似乎还不想挂电话,欲言又止,&ldo;你陪我过去找他吧。&rdo;&ldo;啊&rdo;&ldo;求求你,好不好?&rdo;小林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请求和做过这样的事,又不忍拒绝,遂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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