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一进,差点和刚回来的沈北撞上。
“这女孩子一惊一乍,怎么跟疯了似的。”
浦俊担心的看着顾以言消失的方向,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跟过去看看!”
边说边也要跑过去。
沈北一把拉住她,瞟了眼外边:“有人护驾,你就歇着吧。”
看浦俊不明白,他撒手,往里走:“顾有枚的派对能请我,当然也能请别人。”
浦俊反应过来,皱着眉看沈北。
沈北笑:“郎有情妹有意不正是你乐意看到的?”
“坐着吧!商量我们的正经事才是大事。”他翘起二郎腿,似说还唱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唱片市场不景气,也该换个地方玩玩了。”
门外边,顾以言一跑出来就要打车,沈北这个地方虽不是南山,可也是小有名气的别墅区,要打车不容易。她急得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疼,刚有点暑气的天气,到了夜里其实还很宜人,可她脸上背上都是汗,也不知是跑出来的还是急的。
边走边看了一阵,还是没车。电话连打了几个没有消息,顾以言真急疯了,没办法,掉转身想折回去找浦俊送她一趟。刚有那念头,一辆车子猛扎过来,刹车刹在她脚尖前只有三四厘米的距离。车头简直可以算是顶到她身上的。
又是失魂落魄,又是受惊发寒,顾以言惊惶惶的瞪着驾驶座上的人,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响声。
那人从车里下来,凶神恶煞,像她捅了他祖宗,下一刻就要扒她皮抽她筋。过来拎了她往车里一丢,开车就走。
这时顾以言才反应过来,紧抓住时之余的手臂求道:“送我回去!以诺出事了!快送我回去!”
时之余拧眉看她,黑幽幽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没说话,果然踩下刹车,一路风驰电掣把她送到公寓大楼。
顾以言一颗心一路上都吊在嗓子眼。她不停不停的给以诺打电话,始终不通。想到以诺刚才喊的那一声“以言”,气若游丝,她就如坐针毡。
时之余车子还没停稳,她就从车上跳下去,拔腿往电梯口跑。那么不巧,偏偏电梯停在半空中不下来,以言急不可耐,两层并作一层往楼上跑。
她们姐妹住的楼层不高,可也不低,十五层,刚刚好足够人爬楼梯爬到大喘气。顾以言掏钥匙的手都在发抖,无论如何不能把钥匙插到锁眼里去。
“给我。”
时之余扶住她的肩膀,把她靠着墙推到一边。以言看了他一眼,他冷静镇定,似也能给她同样的情绪。
顾以言眼睛发红,他旋动钥匙:“哭什么?我不是在这儿?”
明明是呵斥,听来却更像是支撑。
门打开,她想要闯进去,时之余挡臂把她拦住。
“怎么了?你别拦着我!”
时之余手挡到她眼皮上,想说“别看”。顾以言已经从他臂弯底下钻过去,看到以诺下半身泡在血水里,那味道刺鼻腥膻,冲得顾以言空空腹中酸水直冒。更严重的是心里的绞痛,痛得人浑身发抖,寒冬腊月掉进冰窟似的。
“姐!姐姐!”
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顾以诺,想要把人抱起来:“顾以诺你别吓我!你醒醒!”
她开口,嗓子立刻就哑了,两汪眼泪再忍住,啪嗒啪嗒打在昏死过去的顾以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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