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柳子衿被说教一番,心中气闷,把准备要做谦卑丫鬟的想法抛诸脑后,不屑道:“不就是握笔的姿势吗,当我不会呢,我从四岁就开始写字了!”只是自己后来无人严加管教,懈怠生疏罢了!这后话却是在心中嘀咕,不说出来的。
摆正了姿势,柳子衿才磨一圈,百里遇便开口道:“说了墨锭要正。”说着,伸手过来扶住她的手,“就算换手,也须沿一个方向,力度也要一样,不要总在中间那一点。女子力量小,要将墨锭按重一些,但磨的速度却不能快,古人云‘磨墨如病’就是要如同生病一样,行动缓慢,太快了容易打滑,磨不下来,还会影响墨质。”
柳子衿听百里遇说着这些,却是心猿意马,感观停留在被他握住的手上,手背上的滑腻温热,刚健有力一直沿着手臂,蔓延到心里,好不自在。
百里遇眼神专注的注视着砚盘中缓缓滑动的墨锭,墨玉般的眼珠更加的漆黑,他在很正经地教她磨墨,与他平时总是含笑相对大不一样,弄得她无法显露出她的不正经。
比如,此时突然推开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又有意想占便宜?
可是,他真的是在很认真的教她磨墨。
手背上的触感让柳子衿失去了力量,安静地任由百里遇握着她的手,慢慢将墨锭在砚台里划出弧形的水纹来,一圈,一圈,又一圈,然后看着那水纹发呆。
他就站在她身后,从身后轻轻圈着她的身体,虽说隔着空隙没有完全紧贴,可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就是一对依偎呓语,缱绻缠绵的情人,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头顶,胳膊胸膛的淡淡气息在身旁浸染,他身上,带着些香料熏染的清香,带着些人体的温度,清香也变得温暖了,无法言明,无法形容,但闻着……却让人留恋。
或者是他的气息喷在了她身上,或者是他挨着她的身体传给了她体温,又或者是,他修长的手指握得她太紧,总之,阵阵热量从体中升上来,手、脸、背……无一不热起来,渐渐的有些灼烫得无法承受。
当这热漫过耳根,爬上脸颊,变成艳艳红霞,柳子衿终于拉回自己游离的魂魄,嗓子有些干涩地开口:“大人这么会,要不自己来吧!”
百里遇一笑,松开她坐到了对面去,“既然做了我的贴身丫鬟,便要学会磨墨,将来总归是要入我……”百里遇顿了顿,像想到了些有趣的事,轻笑一声,话峰一转,又说“磨墨算轻巧的了,你要是做一辈子山匪岂不是要抬一辈子的大刀,重不说,姑娘家的,总归是失些文雅!”
柳子衿并未注意百里遇停顿的地方,倒是留心了他的后面的句话,觉得他又在说她粗鲁,可是好女不与恶男斗,她只“哼”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他,因为怕他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看出她心中的不自在来。失了他掌控的手久久还不知所措,感觉余温犹存,不自然地拿着墨锭在砚台内停了好久才重新有了知觉般开始动起来。
百里遇却是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她,凤眸幽深明灭,似是月华投落夜湖的幽潋倒影,波光潋滟,湮没红尘,惊鸿的,深不可测的,仿佛看久了,便能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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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我也想休息的说,同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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