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村支书”,或者说当一个“安乐王”,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上一顿喝得不够尽兴,没问题,可等待下一顿。这天中午,王安乐坐在猫鼬即黄鼬家的酒桌旁边还没起身,就有人恭而敬之地前来邀请他,请他出席这天晚上另一户人家举行的晚宴,而且是喜宴。这一天,同为花墩子民的庚牛的女儿菟丝子与已故的、生前曾担任花墩伪保长一职的王食蚁的儿子王九泉结婚——由此看来,这一天还真是个黄道吉日,不仅利于殡葬,也有利于结婚。婚丧嫁娶,风水先生看“黄道吉日”都看到同一天去了。这里,丧宴尚未落幕,那里,即将做新郎官的王九泉,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居然还亲自出马,来诚邀王安乐这位花墩的头面人物,当晚务必赏光去他家赴喜宴。作为一个新郎官的王九泉,竟然一点也不避讳,也不晓得打发另外一个人,竟亲自来到了猫鼬家,找到了仍呆在桌子旁边不肯离去的王安乐,说:
“安乐叔,今儿晚上我结婚,到时,你可一定得过来喝杯喜酒。一定。一定。”
王安乐的脸早已喝成了一只醉虾,但他仍然一点也不推辞:
“好。好。这杯喜酒我今晚一定要来喝。”
后来,王九泉年未满四十,即一命呜呼。命赴黄泉。——是因为他当新郎官那天在猫鼬家带去了晦气?还是他老父当年给他取的名字不够吉利?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要取什么王九泉,还“酒桌”呢!哪怕是改成“酒泉”也好啊,“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这些年来将多少人造卫星、航天器送上天。
您瞧,“酒泉”的名字多吉祥。而“九泉”就没什么好,只能把人送入“九泉之下。”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花墩的这位村支书,如此爱喝酒,不叫他喝不行。叫他喝又有些不愿,有些人就动起了歪脑筋。像一些心眼小、爱钻牛角尖者如“白翳大娘”,那一次,白翳大娘的二儿子蜈蚣结婚。有人结婚,请村支书喝喜酒,这在花墩几乎成了惯例。村支书来喝酒,几乎从来不送礼。他随身只带来了一张嘴。白翳大娘既想让村支书来喝酒,又不想让他白吃白喝占太多便宜,白翳大娘冥思苦想了一阵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发嫁妆不是需要有一支专门去抬嫁妆的队伍吗?白翳大娘就安排了村支书去背“布帐竹”。何谓“布帐竹”?所谓的“布帐竹”者,是女方的嫁妆中,必不可少的一样货物。原本是两根较细的水竹,锯断了以后挂“布帐”用的。后来,人们挂“布帐”不再用到水竹,有不少人家甚至早已不再挂“布帐”了,但这个发“布帐竹”的传统还在。有的甚至还将水竹改成了毛竹。这毛竹比水竹更大更重,办喜事时,只能安放在大门口。
扯远了,话题还是回到白翳大娘请村支书王安乐背“布帐竹”这差事上来。话说白翳大娘叫村支书去背“布帐竹”,还美其名曰“礼事人”。“礼事人”即“体面人”。不是“礼事人”这“布帐竹”还轮不到背呢!可怜我们的这位村支书王安乐,这一年早已过了花甲之年,近二十里山路,背两根布帐竹,早已将他背了个气喘吁吁,比猪八戒背媳妇还不容易,晚上喝酒也没了胃口。当然,这样难忘的经历,在他的喝酒生涯中可谓少之又少。
一般说来,我们的这位“安乐王”,喝的都是“现成酒”。光喝酒,不干事。要是每次喝酒,都得以付出体力劳动为代价,那还叫“安乐王”吗?那这杯酒他宁愿不喝!
计划生育,违章建房。邻里纠纷、水利、基本农田的保护与建设,他一概不管。他在位一十五年,什么事都不干,他只管专心致志地喝他的酒。花墩的子民们忍不住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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