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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波兰永不灭亡序曲:&ldo;波兰已经灭亡!&rdo;(2)

德国人大概以为波兰真的灭亡了。他们开始毫不留情地榨干波兰的经济,同时剥夺波兰人的人身权利,完全把他们当作劣等种族看待。1940年,冷酷的纳粹律师汉斯&iddot;弗兰克博士当上了波兰总督区长官,便开始残酷地处死异端分子和任何稍有&ldo;不轨&rdo;迹象的普通市民。他有一句名言:&ldo;如果处死7个波兰人就张贴一张告示的话,恐怕砍光全波兰的森林都造不出那么多纸。&rdo;命运最为悲惨的是占战前华沙人口(135万)三分之一以上的犹太人。数以万计的犹太人被驱赶到集中营,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1943年,由于对被悄悄灭绝的命运极为愤怒,华沙犹太人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武装起义。但在装备精良的党卫军镇压下,占市区120面积的犹太人居住区被彻底毁灭,成为一片焦土。短短三个星期内,13000名犹太人被害,30万幸存者全部被送往集中营。

不过,德国人的&ldo;种族纯净&rdo;政策也带来了一点意外的好处:出于清洗&ldo;政治上不可靠分子&rdo;的目的,几百万波兰人(主要是知识分子和大学生)被驱逐出已经并入德国的省份,悉数塞进了华沙这个&ldo;多少年来收容不可靠分子的垃圾场&rdo;(汉斯&iddot;弗兰克语)。这样一来,战时华沙的人口居然一直维持在100万以上的水平(不含50万犹太人)。

从1940年年初开始,袭击德国官员和其他德国人的事件就频繁发生。一开始这还是偶尔发生,但到1942年东线战局逐渐逆转之后,以推翻德国统治为目的的抵抗运动终于发展为组织严密的抗暴斗争。1942年2月,根据西科尔斯基将军的命令,潜伏在波兰国内的抵抗组织组建了忠于伦敦流亡政府的武装力量‐‐&ldo;国内军&rdo;。它的前身是20世纪30年代波兰为预防苏联入侵而建立的地下抵抗组织网。&ldo;国内军&rdo;在作战上不受盟军指挥,而直接听命于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为指导德占区的地下运动,设在伦敦的英国特种行动执行局和波兰流亡政府外交部承担起了&ldo;国内军&rdo;的训练任务。他们在暗夜投下武器弹药和通讯器材,还派出特工人员潜入华沙。到1944年春,&ldo;国内军&rdo;的各种组织已经发展到25?35万人。

与波兰国内抵抗运动的风起云涌相比,此时的苏联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虽然斯大林早在1941年就与波兰流亡政府签署了&ldo;友好互助宣言&rdo;,但1943年4月,当4500名波兰军官在卡廷森林里&ldo;失踪&rdo;的真相被揭露之后,苏联政府开始拒绝承认伦敦流亡政府。显然,他们另有打算。果然,在同年11月的德黑兰会议上,斯大林无视流亡伦敦的波兰政权,要求英美承认1939年根据苏德条约割占到的波兰领土,波兰的损失则靠日后割取德国领土来弥补。由于丘吉尔希望斯大林尽快恢复与流亡政府的关系,当即同意了这一建议。罗斯福也表示默许。这样一来,伦敦的波兰政府就被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波兰永不灭亡序曲:&ldo;波兰已经灭亡!&rdo;(3)

1943年7月4日,西科尔斯基将军在一次可疑的空难中死亡,农民党领袖米科拉伊奇克接任流亡政府总理。他一上任就飞往华盛顿寻求支持。令人惊讶的是,一个月前还主张波兰政府应该与苏联合作的罗斯福却告诉他,&ldo;拖延任何有关边界的解决方案&rdo;。国务卿小爱德华&iddot;斯退丁纽斯向波兰人解释,在不久的将来,华盛顿的政策将发生变化,&ldo;届时可以强有力且富有成效地支持波兰&rdo;。大受鼓舞的米科拉伊奇克立即拒绝了苏联方面的一切谈判请求,转而顽固地坚持恢复1921年的苏波边境线。由于之前斯大林提到了希望组建一个包含多方势力的新波兰政府的建议,米科拉伊奇克还通过在伦敦的流亡政府武装力量司令部作战处,向华沙城里的波兰&ldo;国内军&rdo;发出警告:斯大林可能正在组织一个傀儡的波兰政权,必须尽快夺取波兰沦陷区的政权,告诉世人&ldo;独立的波兰共和国已经存在&rdo;。

1943年,德国的东线战局正在恶化,但还远远没有到土崩瓦解的地步。大量德军部队正毫发无损地从苏联战场撤回来,试图把波兰变成下一个战场。华沙的抵抗组织领导人表示:在中心城市冒冒失失地发动武装起义是危险的;不过,在德军已经遭到惨败的地区,进行局部游击战是可行的。从1943年2月起,他们开始筹划代号&ldo;暴风行动&rdo;的武装起义计划。即使由于叛徒告密,&ldo;国内军&rdo;总司令格罗特-罗韦茨基将军在1943年6月30日被党卫军保安处逮捕,&ldo;暴风&rdo;行动仍如期展开了。

1943年12月,波兰&ldo;国内军&rdo;接到了流亡政府武装力量总司令索斯科夫斯基将军关于全面发动武装起义的命令。1944年2月18日,在伦敦新任&ldo;国内军&rdo;总司令的科莫罗夫斯基少将(化名&ldo;博尔&rdo;,意即森林,下文即将科莫罗夫斯基统一称作&ldo;博尔将军&rdo;)再度确认了这一命令。他旋即前往华沙,指导起义的准备工作。

波兰&ldo;国内军&rdo;的&ldo;暴风行动&rdo;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整体计划。由于没有西方盟军直接出兵波兰的可能,&ldo;国内军&rdo;只好铤而走险,把希望寄托在苏联人对德军的打击力度上。根据东线苏军的进度,起义将从东到西逐步展开:首先,&ldo;国内军&rdo;在利沃夫和维尔纽斯之间点燃战火(维尔纽斯-利沃夫一线是流亡政府所能接受的未来苏波边境的最后底线),随后蔓延到比亚韦斯托克、卢布林和华沙。起义军不仅要阻挡德军的撤退,而且要维持好当地治安,以便流亡政府在苏军到来之前就宣布恢复对大城市的控制。至于起义依靠的基干力量,&ldo;国内军&rdo;已经拥有了87000名以上的战斗人员和9000人左右的正规武装,加上后勤和辅助人员,总人数高达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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