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琬泠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酒水溅得满裙都是,声音有些颤抖:“师傅你刚刚说什么?”
“我要……”
“苏忧墨,”裴离推开面前的碗筷,起身看着苏忧墨,双眉紧皱:“这可不是儿戏,你想清楚了再说。”
“裴兄不用多言,这事我想的很清楚。”苏忧墨微微一笑,朗声道:“我一个月后成亲,与盟主府的姬悦。”
“好啊,你既然都想清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裴离弯腰抱起裴渊,向花厅外走去:“夫人,我们走。”
“这,外子失礼,还请诸位莫怪,告辞。”苏媚尴尬地对众人行了个礼,追着已经行远了的裴离走了。
众人茫然的对视一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本打算过了今日就告诉你我爱你,愿意嫁你为妻,即使被天下人唾弃也无所谓,却没想到你会……”白琬泠的声音很轻很轻,刚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她抬步走到司莞音身前,葱管般的手指在琉璃剑上慢慢划过,歪头看着苏忧墨:“师傅,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
“这样啊。”
琉璃剑出鞘,白琬泠快如飘风般近到姬悦身前,长剑刺向姬悦,姬悦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愣在原地,毫不躲闪,见状,苏忧墨微微摇了摇头,将姬悦向后一拉,避开了白琬泠刺来的剑,柔声道:“琬儿,不可无礼。”
“我偏要无礼。”
白琬泠本就因为苏忧墨说要与姬悦成亲而怒火中烧,此时见他护着姬悦,更是气愤不已,长剑一抖,又向姬悦刺去。
苏忧墨心下无奈,轻飘飘一掌往她左臂拍去,迫得白琬泠侧身避开,手中长剑的去势因此缓了缓,而后苏忧墨上前一步,指尖拂过她腕上的前豁穴,白琬泠觉得手一麻,琉璃剑险些脱手。
“别胡闹了,回房休息去。”
“我不要!”
“听话。”苏忧墨看着白琬泠眼眶微红的模样,心里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白琬泠低下了头,泪水如珍珠断线般顺着面颊流下,扑簌簌滴在衣上:“师傅,你今日一定要护着她么?”
“嗯,以后她就是你的师娘了。”苏忧墨握成拳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他努力让自己的语音如常:“你要敬她,爱她,明白么?”
“呵,很好!”轻笑一声,白琬泠缓缓抬起头,长睫上沾着几滴晶莹,樱唇微挑:“我师娘?可笑。她不配做我师娘,而你,也不配做我师傅。
寒光一闪,只听到唰的一声,小几被劈成两半,几上的茶盏碗碟等物摔得粉碎。白琬泠将琉璃剑掷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苏媚的话——那就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自今日起,我白琬泠不再是苏忧墨的徒弟,与诸位也不再有任何关系,此后江湖上遇到便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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