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它们被激怒时会跑得很快,但是它们只会跑直线。如果跑曲线,就不会被追上。&rdo;
&ldo;你吃好了吗?&rdo;特里比问,看来她是想改变话题。
邦德对饭菜大加赞赏,但是拒绝再喝咖啡和甜酒。
&ldo;我已警告你了,&rdo;天蝎继续道,&ldo;我在房子和大海之间的地段做了精心的布置,免得你孤注一掷,不顾死活。不要再想从海滩逃走了,用生命冒险不值得。&rdo;
我当然不会玩命,邦德想,但是正因为危险,才有可能从那条路安全到达海上。从贵宾室出发,利用藏在旅行袋里小机灵的应急工具或许能行。
&ldo;晚餐结束了。&rdo;天蝎含蓄地说道。
&ldo;下一步干什么呢?&rdo;
&ldo;我们不应该谈谈我的请求吗?&rdo;
&ldo;难说。&rdo;邦德一直在考虑,同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疯魔做交易,是否合乎道德规范。在天蝎身上具有双重标准和双重甚至三重思想。他是一个充满偏执、仇狠的损人利己的家伙,人最丑恶的罪行都体现在他的身上。在邦德眼里,天蝎就是地球上魔鬼和堕落的化身,是死神的使者。他完全可以胜任西班牙宗教法庭的审判员,天真幼稚的儿童十字军的领袖,死亡集中营的特派员,毒害焚化数百万犹太人的纳粹集中营的党卫军指挥官。在邦德看来,天蝎是历史上从成吉思汗、阿提拉,到希姆莱和克劳兹&iddot;巴比,所有残暴,冷酷、丑陋、邪恶的集大成者。
&ldo;别这样,&rdo;天蝎用肘部轻轻推了推了邦德,&ldo;帮忙是有报酬的。由于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我明白忍者教派必须洗心革面了。我要做一件对你有益的事。如果你接受了,我还要把忍者的未来交给你处置。为什么不接受呢?至少让我把话说完嘛。&rdo;
这不是真话,邦德暗想。这是黑暗的守护神、走投无路的天使‐‐撒旦本人在讲话,他在给听者的耳朵里灌蜂蜜‐‐含有毒药的蜂蜜。
然而,天蝎的话太具诱惑力了,没准他真的会阻止恐怖活动进一步实施。
如果阻止不了呢,那么眼前的这个魔鬼只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不能糊涂,邦德告诫自己,天蝎这么讲就是要让对方完全相信他。继续装假是唯一的办法。
&ldo;好吧,把你的请求告诉我。&rdo;
&ldo;长话短说,免得你心烦。我的请求与霍纳小姐有关。&rdo;
当哈丽雅特拥抱着他,说如果他同意娶她,天蝎会让他们在忍者社团里平安地生活下去的时候,邦德并没有相信。现在,他知道天蝎要说什么了。
&ldo;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rdo;天蝎又说下去,他的语调像老矶鹞,低沉、刺耳,而且奇怪地显得犹疑不决。&ldo;只要告诉你我欠哈丽雅特&iddot;霍纳的父亲的情,就够了。天下竟会有如此巧合,真是难以想象。&rdo;他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ldo;你很难相信,但是你又必须相信,霍纳是我的教女。我的自由和生命是她父亲给的。当她还在襁褓时,他要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善待她。我们的巧遇让我左右为难,我怎么能想到她长大后会成为国税局的特工呢?美国国税局派人抓我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们不会成功。哈丽雅特,我的教女在这儿,是我的囚徒。可是我拿她怎么办?现在好了,你也被我请来了,邦德先生。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把你干掉,因为你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只要我愿意,可以永远把你囚禁在此。
&ldo;在我离去时‐‐这不会太远了,我希望在心灵里留有一丝清白。在目前的行动结束后,我会交给你有关忍者的情报。做为回报,我要你,詹姆斯&iddot;邦德,和哈丽雅特&iddot;霍纳结婚。&rdo;
真是难以置信,邦德需要时间思考,&ldo;哈丽雅特知道吗?&rdo;
&ldo;知道什么?&rdo;天蝎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ldo;她是你的教女,以及你和她父亲的关系?&rdo;
&ldo;不,不!绝不能告诉她,&rdo;回答非常快捷,话音里充满了焦虑。这是天然的神经质的流露呢,还是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
&ldo;为什么呢?&rdo;
天蝎不情愿地说:&ldo;这关系到我今后在世界上的形象。&rdo;
&ldo;你希望婚礼什么时候举行?&rdo;
&ldo;尽快,这样我可以主持婚礼。&rdo;
这倒不错,邦德想。由天蝎主持的婚礼在忍者社团之外是无效的。他需要时间,说不定沃尔克夫斯基的人已经发现了天蝎。要拖延时间,可是天蝎会让他推迟婚期吗?真是白日做梦。
&ldo;你说尽快,到底多快呢?&rdo;
&ldo;今晚如何?&rdo;
邦德根本不相信天蝎所说的,什么她是他的教女,他对她父亲的承诺,他和她的巧遇以及对她未来的关心等等都是假的。邦德猜测天蝎的真正目的是借他们新婚燕尔之际,完成最后的恐怖活动。虽然他怀疑哈丽雅特对他说的,但是他也不能肯定她是天蝎的爪牙。他更不相信关于特里比的故事和她回到父母身边时的身体状况。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是弗拉迪米尔&iddot;天蝎的妻子。总之,在他计划消灭天蝎时,谁是朋友,可以依靠;谁是敌人,应该打击,邦德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弗拉迪米尔&iddot;天蝎又开口了,声音更低:&ldo;今晚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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