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的正厅里。楚慧珍微眯着双眼端坐着,阿兰给楚慧珍揉捏着左肩。
楚慧珍的左肩犯有疼痛的顽疾,但凡刮风下雨更是酸痛的厉害。阿兰已经给楚慧珍揉捏了半个时辰之久,阿兰见楚慧珍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问道:
“太太,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楚慧珍点点头。
“太太,”阿兰又道:“可是,你怎么还时不时的皱眉呢?是不是阿兰拿捏的手法不对?”
“好像是……”楚慧珍欲言又止。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不久前在凤凰山底栅栏木屋处的情景:寒烟噙着眼泪进屋后,楚慧珍坐在院内的石桌旁犹豫了一下,起身意欲离开,这才发现不见了冬雪的身影,就连阿玲姑娘也不见了踪影,楚慧珍重新坐下,尴尬着神情朝四周张望着。木屋内,寒烟依偎在母亲白雨秋的怀中无声的流着眼泪,透着木屋的窗口看到楚慧珍缓缓的抬起右手拍打着自己的左肩。过了一会儿,寒烟从木屋内走了出来,默默的立在楚慧珍的身后轻轻的揉捏着楚慧珍的左肩,楚慧珍心中禁不住一阵悸动。没想到无意中的一个动作竟被心细如发的寒烟瞧在了眼里,而且记在了心里。寒烟为她揉捏左肩时候的轻柔以及手法,让楚慧珍的左肩倍感轻松与舒服。从凤凰山回来之后,楚慧珍每次左肩疼痛发作就会不经意的想起寒烟,每次都会禁不住一阵遗憾。
楚慧珍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寒烟的身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见太太无来由的叹了口气,阿兰问道:“太太,你能否告诉阿兰,你因何叹气?”
楚慧珍伸手捉住阿兰的手,“阿兰,你过来,到我前面来。”
阿兰至楚慧珍面前,楚慧珍看着阿兰的眼睛,“阿兰,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云帆吗?”
阿兰一愣,脸上泛起一阵绯红。
楚慧珍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阿兰,如果我做主,让你嫁给云帆做云帆的妾室,你愿意吗?”
阿兰一惊,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连连摆着手道:
“太太,你还是放过阿兰吧。阿兰喜欢云帆少爷,是姐姐喜欢弟弟的那种喜欢,不是儿女之间的那种喜欢。阿兰情愿一辈子服侍云帆少爷,服侍太太。”
“阿兰,”楚慧珍沉下脸色,“你是不是觉得做云帆的妾室委屈了你?可是,只要云帆心里有你……”
“太太,”阿兰止住楚慧珍的话,“你快别这么说了,阿兰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阿兰这辈子能够待在云帆少爷身边,能够服侍云帆少爷,是阿兰的福气,是阿兰这辈子的造化。”
楚慧珍再次捉住阿兰的手,“阿兰,你知道吗?我这心里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涌出一丝遗憾,是那种……”
楚慧珍止住话语,望着阿兰的眼睛,继续问道:“阿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兰沉思了片刻,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太太,是因为寒烟吗?”
楚慧珍不语,阿兰又接着说道:“太太,请恕阿兰说两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云帆少爷和寒烟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云帆少爷博学多才,倜傥儒雅。寒烟温婉善良,知书达理。虽然寒烟童年时候曾给孙少爷冲过喜,但也是老夫人亲口承诺的宅院孙小姐。况且云帆少爷和寒烟:燕侣莺俦,芙蓉并蒂。太太,阿兰想不通,你和先生起始为什么……”
楚慧珍摆摆手,“阿兰,你不懂,老夫人对先生的恩德比天大,姗姗与云帆的婚约又是先生当年向老夫人和夫人亲口承诺,我们陆家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况且,姗姗打小又是那么的喜欢云帆,你说,我们陆家怎么可以……”
阿兰的眼睛一阵泛红,“太太,阿兰能够明白。可是,云帆少爷不爱姗姗小姐,他们过得并不幸福。这样下去不仅害了云帆少爷,也害了姗姗小姐”。
“还好有你,能听听我的心里话,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苦衷。”
楚慧珍向阿兰倾吐着内心作为母亲对儿子婚姻的焦虑和不安,突然意识到已经有半天没有见到儿子了,朝阿兰问道:
“对了,阿兰,云帆呢?半天没有看到他了,知道去哪儿了吗?”
阿兰想起早饭后,云帆少爷看到停在大门口的马车,朝着大门口走去的情景:“云帆少爷,若是太太和先生问起呢?”“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阿兰脑子里想着,怔了一下,“太太,云帆少爷跟着老夫人前往凤凰山了。”
“什么?”楚慧珍一惊,“云帆跟随老夫人去了凤凰山?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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