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惜把目光移到他脸上,这次没有刚刚的警告,而是静静流淌着,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深深记在脑海里。
“我不杀她,她就会一直给天庭找麻烦,直到我自己真灵耗尽而死。与其那样,少一些麻烦不是更好?现在天庭已经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她再做点什么,根本没有时间去找恢复真元的办法。”
君慕握着她的手臂的手在她说这些的时候越收越紧,他恨极了她把所有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恨极了她把这种没有任何退路的现实说出来,恨极了自己杀不了长孙颜灵!
“要怎样才能杀了她?除了你亲自动手?”
天惜看着他手中的剑,终于勾出今天第一抹笑容,“笨蛋,我不亲自动手,怎么杀?连你都驾驭不了这把冰云剑,更找不出别人了。”
“我可以学!”君慕在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脑子里全部都是不能让她从此离开他,“如果只有这把剑能杀得了她,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驾驭它!”
“别傻了。”天惜拨开他的手,转头往前走去,“除了我,这把剑会反噬所有试图掌控它的人。你不能有事。”
君慕大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我是你的丈夫,绝对不会让你去冒这种险!”
“君慕!”天惜皱起眉头,“在你坐上宝座之前,修行了万万年,历经的劫难数不尽数,生死别离早该看透了。”
“其他人的生死我不会管,但你不行!”君慕也严肃地道,“你是我熬过那些劫难的唯一支撑,你不知道吗?没有天惜,就没有君慕!”
天惜伸手轻轻抚着他因为激动而显得异常严峻的脸,低声说:“万物都有周始,你为竹时,真灵耗尽,最后得到的是苏沐轩的重生;我这次的劫,也不一定那么绝对,明白吗?”
“你在骗我。”君慕抓住她的手,生硬地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天惜知道他这次真的生气了,柔声道,但在这句话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在这种大事上。”
君慕直直看着她,也不一定那么绝对?不一定!这样的不一定,他宁愿不要!他不会拿她的命去冒险!
见他还是不肯让步,天惜也失去了好言相劝的耐心,本来应该他求她原谅,现在她反过来跟他解释那么多,他还是这副谁欠了他东西的样子,她怎能不生气?
“你是想让我这样熬死,还是想趁我还有口气,用最后的真灵换得新生?”天惜同样瞪着他,“你就这么恨我,想我受尽元神分裂的折磨,最后万劫不复?”
“那你告诉我,重生的机会有多大?”见她生气了,君慕稍稍放缓了口气,但还是十分认真地跟她对峙。
“你拦着我的时间越久,就越小。”天惜状似指责地说,“你自己选择。”
君慕还是不肯放开她,继续逼问,“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天惜把头转过去,看着不远处一株淡蓝色的仙草,“因为,我不知道到我回来的时间有多长,如果你不知道……”她没有说下去,君慕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我不知道,可能就会找别的女人陪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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