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下去之后没多久,顾以言和顾以诺就告辞回家了。
在回家之前,以言没再见到时之余。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这辈子都不再见到他。
翻搅着滚水里的饺子,她走了神,以诺进来忙关火,饺子已经成了一锅馅儿和面皮。
顾以诺对她很无奈,摆手让她去客厅等着。重新烧水,下饺子。
对,今天是除夕。顾家是从南方迁过来的,他们家其实不兴在除夕吃饺子。但是自从顾氏破产,家里只剩下他们姐妹两个,饺子就成了除夕的唯一菜单。没有别的原因,姐妹俩都不会下厨,速冻饺子应景又好煮。
电视台播着今年的晚会,顾以言出来,正好看到沈茵茵和歌坛天王携手共唱。
“时之承昨天联系我,明天去摄影棚。”
以诺把饺子送到她面前,咬了一只:“是傅远。”
以言扭头看了看她,以诺笑:“他的艺名,不是吗?”
以言低头,叉了一只饺子。
虽说艺人没有假期,但在年初一开工的也不多。顾以言很早就到了,时之承给她介绍了将要一起工作的同事,一色的金发碧眼,只有一位黑发棕眸,不过也是个中东人。难怪初一开工都没有人抗议。
时之承过来,顾以言正在化妆。
“一会儿需要动用鼓风机,你有没有问题?”
以言从镜子里看他:“没有。”
时之承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等到真正开拍,以言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要拍这一组照片以“水中仙”为主题,顾以言需要轻装上阵,站在干冰制造成烟雾的水池中,任由鼓风机对着全身吹动,以得到飘然若仙的意境。
几条拍下来,顾以言冻得脸孔都青了。时之承仍旧不满意。
他耐性还好,一遍遍和她描述他要的感觉。顾以言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掌镜的人是他,她总不能做到心无旁骛。
勉强又拍了几条,暂时收工。
顾以言包着羽绒服出门,时之承从后面追上来。
“一起吃宵夜?”
她下意识要摇头,想了想,还是和他一起去了。
时之承还是喜欢吃牛肉面,汤要清,肉要薄,辣椒油得亮。
他和她说起在国外时候,晚上饿得厉害,却只能咬着面包就白水,日子难过得很。说他在国外怎样过关斩将拿到心仪杂志社的offer,说他怎么惦记国内的一切。唯独没有说起他的感情生活。
顾以言视线低垂,一直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他说什么,她都只是轻轻的嗯一声。时之承终于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她:“以言,我和叶欢已经分手了。”
“但是当初离开的时候,你们是在一起的。”
顾以言挑着面,边吃边说:“我逃了订婚,你逃了婚礼,我们扯平,谁也不欠谁了。”
时之承看到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感到难过。他是个混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夫,抛下了她去承受一切。
“以言,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顾以言放下筷子,双目明亮的看向他,“帮我,我要爬上去。”
“我要做时宇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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