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夜半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一只夜光杯,烛光影里,笑意森冷:“影一。”
蜡烛一颤,房里多了一个人影,跪在书桌前。
“主子。”
“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
“哦?”
影一觉得姬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阴沉犹如寒冰,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心下惴惴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属下,什么都没查到。”
“那的确是很无能。”
姬夜在杯中斟满了酒,一口饮下,有些辛辣,有些苦涩。
“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喝不喝?”
“属下不会品酒。”
“没口福。”
影一见姬夜面色尚可,心下稍安,起身为他斟酒,试探道:“主子,会不会,他们只是普通人。”
“蠢材!”姬夜一听,心头升起一股怒火,重重一掌打去,正中他右颊,清脆响亮:“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普通人会有那么好的功夫?普通人会什么都查不出来??普通人,普通人,你倒是再找一个这样的普通人我看看啊!”
姬夜越说越怒,语气也越发严峻,到后来声色俱厉,“普通人”三个字,说来更是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影一被打得一阵发蒙,脸上热辣辣的疼,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能跪在地上任由姬夜喝骂。
“怎么不说话了。”
“属下,无话可说。”
“还学会顶嘴了。”姬夜捏着影一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冷笑道:“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可别忘了,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
“属下不敢。”
“不敢最好。”
姬夜松开手,自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扔在影一脸上。
“继续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查清楚,若是做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属下遵命。”
“下去吧。”
天地又重归寂静,姬夜举起手,轻轻拍了两下,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我是不是太多疑了?”
“少主这是小心谨慎,古语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苏忧墨这个人的确可疑,月城素来混乱不堪,没有背景的人在这里可没办法活的像他这样好。”
“恒叔说的有理,是我太多愁善感了。”
姬夜在房里踱着步,冷笑道:“他是什么人都不重要,反正如今他在明,我们在暗。”
“少主的意思是……”恒叔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对,先下手为强。”
“这样也好,只是,”恒叔向姬夜瞧了一眼,斟酌着道:“小姐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真的杀了他,小姐会不会,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姬夜愕然不解:“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难道还会为了区区一个苏忧墨跟我翻脸吗?”
“少主,这难说啊,谁知道……”
“恒叔你太多心了,悦儿是我带大的,我很了解她,绝不会出现这种事的。”姬夜不耐烦地打断恒叔。
“少主!”
“您老回去歇着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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