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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抱歉得很,福里斯特,我有另外的约会,时间马上到了。&rdo;他直起身来,把黑皇后放回棋坪原处。&ldo;但我想,只要你学会对机器人的信任,就不会有事的。请不要忘记它们的最高宗旨:尽心尽职,服从指令,确保人类免遭损害。它们不会伤害任何人的。&rdo;

&ldo;这是那种药物的缘故!&rdo;福里斯特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尽量不去看他的看守。&ldo;一想到那种药物,我就受不了。这简直就是……就是谋杀!&rdo;他声音哽塞,手脚痉挛。&ldo;事实就是如此‐‐是对思想的谋杀!&rdo;

&ldo;你神经太紧张了。&rdo;艾恩史密斯泰然自若、愉快地微笑着。&ldo;对那些不能以其他方式找到幸福的人来说,注射欣快剂,真的不失为一种最佳的选择。&rdo;

福里斯特无言地摇摇头。

&ldo;但是,如果你不想注射欣快剂的话,也容易得很,&rdo;对方轻快地许诺道,&ldo;只要接受机器人,为自己找一种不违背最高宗旨的生活方式就行了。我知道,物理学的边界已经关闭,但是,你能找到一个仍然开放的、更加广阔的科学研究领域,这就是在人类的思维领域中的科学研究工作。&rdo;

&ldo;怎样才能找到这样的研究领域呢?&rdo;福里斯特茫然地轻声问道。

&ldo;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rdo;艾恩史密斯心不在焉地调整着棋子。&ldo;现在有人在等我,但是我确实想帮助你调整身心,接受机器人,适应新的生活。福里斯特,它们真的开创了一个新的文明期。当你慢慢理解它们之后,你就会明白,这是个辉煌杰出的文明期。我想帮助你喜欢这些机器人。&rdo;

福里斯特愤慨地哼了哼鼻子。

&ldo;你会喜欢它们的,&rdo;艾恩史密斯温和地坚持说,&ldo;当你跟它们搞熟了之后,你会的。你坚持认为它们有恶意之分,这真的糟透了,因为它们并无恶意。它们只是忠实地按照老沃伦&iddot;曼斯菲尔德的指令行事,而且很成功。&rdo;

&ldo;嘿!很成功?&rdo;福里斯特忘掉了身旁站着的机器人,喘息着提出异议。然而,对方已经对着棋子直皱眉头。福里斯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黑色的机器人看守在身旁,就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使自己保持镇定。

&ldo;我们以后再见见面?&rdo;艾恩史密斯诚恳地问道,&ldo;今晚一起吃饭,怎么样?&rdo;

&ldo;谢谢,&rdo;福里斯特声音生硬地说,&ldo;我很乐意。&rdo;

但是,无论如何,艾恩史密斯不可能成为他的盟友的‐‐这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一直都对机器人喜欢得不得了,他似乎太聪明了,不会对他目前的那种反常处境给予申辩式的解释。不管他藏有什么样的秘密,能获得如此的自由特权,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对人类的敌人具有这种扭曲了的忠诚,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他现在比任何伪装来卧底的机器人都要危险、都要凶恶。

&ldo;那么,晚餐时再见,&rdo;艾恩史密斯殷勤地说,&ldo;我们到海边去。机器人已经为我在那里建造了一处新房子,但是我对这里实在是太满意了,不愿意搬走。&rdo;

数学家对身后破旧的房子幸福地点点头,礼貌地去开门。福里斯特极不情愿地挪动着身子出了门,又回过头来不安地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残局。猜测着艾恩史密斯的棋友是谁的时候,他恐惧得手心出汗,脊背生凉。

第十三章

福里斯特离开了艾恩史密斯,离开了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挂着笑容的脸,离开了那些放置着熟悉物品的舒适小岛,不知怎的,感到十分惆怅,因为前路尽是陌生的奇怪海洋。他再次看到斯塔蒙被改造成这个样子,恐慌得连喉头都堵住了。他焦急地向平顶山北端看去,寻找着藏着闪电项目的那幢低矮的混凝土旧建筑。

他找不到那幢探索楼,也许是围着别墅的那堵琥珀色的高墙把它给挡住了。当他发现机器人已经把它推倒,并压住地下工作室之后,他竭力掩饰着窒息的恐惧。他十分沮丧,拖着沉重的脚步,慢吞吞地在两个机器人之间走着,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往左右看,但是,他一定在哪个方面把剧烈的不安心情表现出来了,因为他右边的机器人突然问道:&ldo;克莱&iddot;福里斯特,你为什么不高兴?&rdo;

&ldo;我没有不高兴啊。相当高兴!&rdo;声音中有一种轻率的粗厉,这使他不禁气急。&ldo;只是现在什么都变得面目全非了,而人也需要时间来思考。&rdo;

&ldo;思考不会使人幸福的,先生,&rdo;机器人柔声柔气地说,&ldo;我们能解决需要解决的任何问题……&rdo;

福里斯特尽量不去听那种愉快的温柔声音。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独自一人到达深埋在地下的那间工作室,对准四号翼星发射导弹。做这种事,机器人怎么会帮忙呢。他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ldo;乐于为您效劳,先生,&rdo;机器人高声地说,&ldo;有什么使你不安的事吗?&rdo;

&ldo;没有,我现在很好。&rdo;他强迫自己往前走,踢了一下路上的小鹅卵石,以说明他无所谓的神态。&ldo;但是,一个人需要与朋友交谈,刚才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想见见他。我想你是否能为我找到他。&rdo;

&ldo;他叫什么名字,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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