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什么。”吕又晴轻蔑的看着三人,口中不屑道:“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丁瑶腾的一下站起身,本想当众驳斥吕又晴的无理,想想又按下脾气,讥笑出声:“我还纳闷是谁呢,原来是从老太太家从蚌州来的庶外甥女啊。”丁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特意将“庶”这个字咬得极重,瞬间吸引了园内众人的目光。
吕又晴看了看四周投来或好奇、或探究、或戏谑的目光,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扭身,头上插的七八支珠钗叮叮当当撞到一起,又引来一阵哄笑。
吕又晴狼狈的回头狠狠盯着眼前三人,鼓着脸颊,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丁瑶可不惯着她,继续讥笑道:“你看你这样,把自己插的和一个糖葫芦棒子似的。也不嫌重的慌。”
祈棠和方青青都捂着嘴在旁轻笑,京城的女子多爱金玉,但却鲜少有人像吕又晴这般满头珠钗,琳琅满目,金光闪闪,仿佛一个突然暴富的土财主,过于张扬而显得滑稽。
“丁瑶,我要撕烂你的嘴。”吕又晴跨步上前,伸出两只胳膊,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丁瑶身上扑。
旁边的秋雁眼疾手快,一把钳住吕又晴的胳膊,熟练地反扭她到身后,吕又晴瞬间痛得大叫起来。
丁瑶失笑的摇了摇头,口中发出啧啧之声,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我劝你掂量掂量你自己,凭你还想与我动手?”边说边将手摸到腰间挂着的皮鞭上,“今日是老太太寿宴,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若再敢对我无理,先问问我的鞭子答不答应。”
“贱蹄子,你放开我。”吕又晴的胳膊被秋雁死死按在身后,边挣扎便怒骂。
“秋雁,该开席了,你先带吕表妹过去。”祈棠起身,拍拍手上沾着的糕点屑,“若吕表妹还是不懂得尊重主人家,就将她送回客栈,等外祖母寿宴结束,让表哥差人送她回蚌州。”
一听要送她回去,吕又晴加大了挣扎的力气,一口一个贱蹄子,见秋雁面无表情,似是没用什么力气,她更是愤怒的继续叫喊道:“曹盼兮,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你根本不是曹家人,你不怀好意,诓骗众人,你休想。唔,唔。”
就在她叫喊的瞬间,祈棠朝秋雁使了个眼神,秋雁心领神会,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一把塞进吕又晴口中,阻止了她的叫唤,赵恒听到声响,匆忙干过来,见吕又晴在秋雁手中挣扎扭动,又被塞了一嘴的布条,急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吕又晴胆敢冒犯县主,出言不讳,公子,奴婢要将她送到京兆府,让京兆府尹好好教教她,以免她再以下犯上。”秋雁冷着脸,一板一眼道。
“不可,万万不可。”赵恒赶忙出言阻止,又转向祈棠,目光温和劝慰道:“今日是祖母大寿,吕表妹纵有天大的错,也不应在今日送去官府,都是一家人,表妹,你听我一句,快些放开她。”
“表哥,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丁瑶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不断挣扎的吕又晴身边,又不满的看了眼赵恒,“她算你哪门子的家人?不过是沾了那么点儿的亲戚关系,都不知道表到哪里去了。她对我出言不逊就算了,还敢对县主如此大不敬。真不知道吕家是怎么教她的,连尊卑都分不清。秋雁,直接将她送到京兆府去。若是老太太怪罪下来,我来顶着。”
“这样吧。”祈棠托起下巴,思忖一番后说:“表哥,今日外祖母大寿,我也不好拂了她老人家面子,你先将吕表妹送回客栈,明日将她送回蚌州吧,以她这性子,在京城迟早会吃亏。今日我不与她计较,若来日得罪了哪家贵女,我们可救不了她。”
赵恒看了眼还在挣扎的吕又晴,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祈棠,无奈的答应道:“好吧。”说完径直走在前面,秋雁钳着吕又晴快步跟了上去。
待人一走,丁瑶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家,你家这吕表妹,也太蠢了些,怎么能又蠢又坏到这地步?”
旁边的方青青也捂着嘴,小声的笑着。
“你小声些,注意形象。”祈棠也嗤嗤笑着,却也不忘叮嘱祈棠。
赵老夫人寿宴结束后,赵恒去客栈接吕又晴,准备送她会蚌州,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只留下了吕又晴的丫环在那等着,赵恒问吕小姐去了哪里,掌柜却说不知。赵恒又问吕又晴的丫环,丫环一脸茫然,只说小姐说出去走走,这一走到现在还未回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又晴从蚌州来给赵老夫人贺寿,寿宴没参加,人也不见了,关键是好些人在园中看到她与祈棠几人吵闹,这下真是长了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赵老夫人对着赵恒带回的丫环细细盘问了一番,原来帖子下到蚌州后,吕家那边也说要来京城替老夫人贺寿,曹家两位舅舅因上次赵意与老夫人的敲打自然是不同意,是吕夫人同意吕又晴来的,又怕她行事鲁莽,便派了这丫头跟着打点,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祈棠在赵老夫人耳边悄声道:“听这丫头的意思,应该是吕夫人私下让吕表妹来京的,曹家和吕家估计都不知道呢。”
赵老夫人沉下脸,让丫头继续说。
昨日赵恒将吕又晴送回客栈后,好一番言语劝慰,好不容易等她消气了,才离开的客栈,
到了晚上,有马车过来接吕又晴,吕又晴又不准她跟着,让她在客栈等赵府的人,等赵府的人一来,就告诉来人,她不是赵家人,去留与赵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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