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拿着拨浪鼓逗孩子,一边帮木央拢了拢额前散落的发丝。
真可怜,人傻了,连替她梳头的人都开始偷懒。
我想起了些什么,又问:「你杀死春荷的时候,她挣扎了吗?」
她这次没什么反应,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她不听话,该死。」
果然不出我所料,春荷是因为发现了木央与男人的私情,才被推下池塘的。
我想起那个当初在宴会上,一直盯着木央看的男人。
26
苍措被巫师戴了绿帽子。
草原的巫师,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一般的男人,没想到木央竟会看上他。
回去的路上,我心中盘算着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新的计划。
怪不得巫师之前跟苍措说小王子有天命之相,原来是想让他与木央的孩子当太子,继承王位。
可是这样也太慢了,还要等好多好多年呢。
我决定帮他一把。
27
小王子失踪了,等找到的时候,只剩一副带血的襁褓。
有人说是被野猫叼走,也有人说是被人害了。
总之,这个孩子没了。
木央受不了打击,终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见人就哭,没有人再愿意靠近她。
苍措也很痛心,掉了几滴眼泪,但后宫很快又有王妃怀孕,他也就渐渐将这件事忘了。
我在小王子的灵堂见到了巫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巫师,长相是普通的中原人长相,一点都不像草原人。
怪不得没有人识破他的身份。
「公主也是来祭奠小王子的?」
「本宫来祭奠小王子,顺便问巫师一个问题。」
「公主请说。」
「巫师大人,想当草原的王吗?」
他怔了一下,手下意识伸向后腰,那里应该藏了一件兵器。
他警惕地看向我:「公主这是何意?」
「你若是想,我愿意帮你,只要事成之后你送我回大凉就好了。」
「当真?」他犹豫了一下。
「本宫没必要撒谎,况且巫师曾经预言,会有边城来的人会灭掉草原王朝,改天换日,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巫师自己呢?」
他顿了顿,忽然大笑了出来:「哈哈哈,我自幼在草原长大,长相也随了我的草原族娘亲,公主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当然是因为小王子的眼睛。」
28
我与巫师里应外合,准备逼宫。
木叶死后,虎符一直由巫师保管,对付王廷中三千禁军不足为道。
日子选在了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这是我来到草原的第二年,八月十五恰好是我的生辰。
过了这个生日,我就满二十三岁了。
月圆之夜,万家团圆,我站在城墙上,看着边城的方向,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里有明灭的灯光闪现。
苍措立在我身后:「公主,这次你立了大功了,本会好好赏你,封你做王后如何。」
我给巫师的王廷内布防图是假的,城外驻守的大军也已经接到了苍措手书的亲笔密信,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回到宴席上,引巫师动手。
与巫师联手,确实可以除掉苍措。
可这怎么够呢?
巫师也该死。
若不是他编造出那句预言,我的夫君不会死,边城也不会变成人间炼狱。
他们都该死。
29
巫师的身份非同寻常,没有确切的证据,苍措也动不了他。
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一些,苍措特意安排人手假扮叛军入宫。
月上中天之时,宫内发生暴乱,一队黑甲军毫无预兆地冲入宴席。
后妃宫人们四处逃窜,桌子被踢翻,瓜果也落了一地。
大乱之际,我拔下头上金簪,刺向苍措胸口。
刻意收了力道,只划破他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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