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安静下去,不多时便陷入睡梦中。确认她熟睡后,谢玹合上话本,抬眼看向窗牗。熹微的光线映亮他冷白的脸,他眉间隐有悲悯,眸中却淡无情绪,犹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东方既白。—次日午后,谢兰岫有些心虚地来到青檀院。她昨夜困得糊涂,起身后将容娡生病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还是经同一院落的比丘提醒,才隐约想起这回事。青檀院附近驻守着许多兵卫,谢兰岫望着黑压压的铠甲,心中发憷,说明来意后,被侍卫领进院落,见到了昏迷不醒、了无生息的容娡。谢兰岫吓了一跳,惊呼:“我的儿!”她此时才隐约感到后怕,瞧着忙前忙后的医师,踯躅一阵,上前帮忙。但她不曾照顾过人,对此颇为生疏,帮忙不成反而添乱。医师无奈地将她请到一旁。谢兰岫不曾见过谢玹,对他颇为好奇,本欲多留一阵,伺机瞧上一眼。但她频频出错,面上挂不住,四周巡逻的兵卫又让她心生畏惧。她对着昏睡的容娡嘘寒问暖一阵,便坐立不安地离开了。—容娡的热症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烧了三日。她病痛难耐时,谢玹便会来为她念话本。但他的心中并未因此产生多余情愫,只是循规蹈矩地照顾她,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她烧了三日,谢玹便念了三日。与谢玹而言,念话本与念经文并无太大差别。但话本既能令容娡得以入眠,此物也不似谢氏家训中所言的那般毫无益处。。他念了小半段,如玉的手指翻过一页纸,目光扫过纸上放|浪|形|骸的文字,清沉的嗓音忽地一顿。月光盈盈自窗牗流淌入居室内。谢玹抬眼望见容娡阖着双眼,面容雪白,嘴唇红嫣,长发乌黑,美艳极妍,宛如话本中所写的魅惑人心的精魅。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以为容娡睡着,便扫了一眼页数,合上话本。怎知他才将话本放置好,回眸便见容娡红润的唇正在轻轻翕动,似是在说些什么。这几日他习惯照顾病重的她,便习以为常地坐回榻旁,俯身听她讲。容娡吐气如兰,温热的、带着甜香的鼻息轻轻扫过他的耳侧,掀起一点细微的痒意。他没听清,温声问:“说的什么?”容娡的鼻息变得略急,她细嫩的手指抓了抓他的衣袖,像是要急切地告诉他些什么。谢玹想了想,将头俯得更低。动作间,他的墨发自肩头垂落,与她柔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发,滑了谢玹满手。恰好容娡在此刻侧过头——她红润温热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印在谢玹微凉的面颊上。轻薄容娡的热症分明已经退去,体温也早已恢复正常,谢玹却无端觉得她的唇很热。柔软的唇瓣犹如滚烫的香膏,灼烧着他的面颊与她的唇相触的那一小块儿皮肤。热度如同泼了油的大火,极快地蔓延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裹挟着吞并、燃烧。意识到是她的唇贴到他的脸上时,谢玹一时僵硬地怔住,竟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不曾及时躲开。容娡清浅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微微发痒。陌生而奇异的触感令他浑身不自在。谢玹瞳孔微缩,猛地回过神,捂着面颊站起身。他的长发如凌乱的泼墨,随着主人起身的动作不安地晃动几下,随后披在他肩头的白衣上。谢玹惊疑未定,望着沉沉安睡的容娡,面上浮现出一丝无措的空白。谢氏家训于男女之事上向来古板严苛,认为若不能控制色|欲,何以成大业。族中曾有年轻子弟放浪不羁,私养通房,被发现后险些被鞭笞至残。谢玹作为家族标榜,又参禅以常年修身养性,更是恪守此道,不近女色。他从未同女子这般亲近过——甚至在遇见容娡之前,从未有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但谢玹知道,方才她的唇印在他脸上的举动,叫做吻。是独属于亲密关系之间的举动。但,他与她这一吻是出于意外。谢玹捂着面颊,垂眸望着安稳沉睡的容娡。视线扫过她微张的红润唇瓣,他面色沉冷,忽地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容娡方才未必清醒,她动唇或许只是睡梦中的呓语。而清醒的他被沉在睡梦里的她亲吻,如此这般,算不算他轻薄了容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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