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受不了头疼和心口绞痛,捂着心口蜷缩起来。那个一直跟踪她的中年男人从后面闪身出来,无奈地摇头。他拔出手枪上膛无声对准上官晴,突然在一瞬间痛楚当中的上官晴的右手一甩,三棱军刺如同闪电刺穿了中年男人的咽喉。中年男人猝然倒地。
上官晴捂着心口站起来跌跌撞撞往电梯跑去,不时地栽倒。但是任务已经完成了,她必须赶紧撤离。
徐睫指挥内保小组迅速运走伤员,徐公道带人撤离瞬间就消失了。公路上只留下两辆根本查不出来路的车,和一具冷冰冰的脑浆崩裂的尸体。这次枪战虽然不算小,但是在东南亚也确实算不上大,所以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ot;啊‐‐&ot;上官晴头痛欲裂,心口也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她拼命撞击着舱壁,这个底舱夹层已经被她撞击得混乱不堪。她脑子一片混乱,很多碎片都在闪回着却拼接不起来。她拿出药,哆嗦着手吃下去。她悲伤地哭着,不知道为什么。
与此同时,一艘中国货轮上的底舱也是一片混乱。这里是一个虽然简单但是设施完善的手术室,医生在抢救伤员,护士们匆忙地走来走去。医生夹出弹头,在给王斌输血,进行伤口的处理。心电图显示着王斌的心跳微弱,医生高喊着:&ot;电击心脏!&ot;噗噗!王斌弹了两下,微睁的眼睛没有神。肖天明在另外一张临时手术台上,他的心跳还是正常的但是伤也不轻。……
咣!舱门打开了,一个水手来送饭。他看见筋疲力尽缩在角落的上官晴长发散着衣衫不正,咽了一口唾沫。上官晴抱着肩膀浑身哆嗦着,冷汗不住地流。水手走过去,伸手碰了上官晴一下没反应。他露出笑意,俯下身去抱上官晴。上官晴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寒光四she,水手吓了一跳。上官晴一把抓住了水手的喉结,水手噎住了脸色发白。
手术室外的通道,楚静在擦眼泪。雷鹏坐在地上抽着烟,神色严肃。楚静抽泣着:&ot;王斌……从没失手过……&ot;雷鹏闭上眼睛,悲凉地说:&ot;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最确切的时间和路线,我们内部有鼹鼠,在出卖我们……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ot;楚静哇地哭出来,泣不成声。……
人高马大的水手被上官晴抓住喉结直接就给扭断了脖子,咔吧一声就瘫软在地板上了。外面脚步声响起,上官晴的眼睛从黑发中间转向舱门。两个水手冲进来目瞪口呆,高叫一声扑过来。上官晴敏捷起腿,两个水手都应声栽倒。上官晴直接攻击要害,一个水手捂住了眼睛血从指fèng流出来。另外一个水手刚刚爬起来惊恐地往外跑,上官晴高叫一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磕在舱壁上。随即她砍在水手脖子上一掌,水手瘫在地上。另外一个眼睛失明的水手往外跌跌撞撞跑,上官晴追了出去。
中国货轮底舱的指挥室。徐公道站在地图前神色严肃,魏处长小心地问:&ot;你打算怎么办?&ot;徐公道看看他,半天才说:&ot;给家里发报了吗?&ot;魏处长点头:&ot;已经发报了,不过贼鸥交代的情况没有说。&ot;徐公道叹口气:&ot;回家以后,按照组织程序办。&ot;……
轮船里面已经乱套了,水手们在拼命关上底舱的出口。焊枪都使上了,舱门被焊死。上官晴跑过来在里面咚咚敲击着舱门,船长脸色发白:&ot;干你娘!军情局怎么招了这么个娘们?!&ot;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满头是汗:&ot;他命保住了,需要休养。&ot;楚静擦擦眼泪就要进去,被医生拦住了:&ot;隔着玻璃看吧。&ot;楚静流着眼泪隔着玻璃看脸色苍白的王斌,他眼睛还微睁着,护士在给他擦拭身上的血。楚静哭泣着:&ot;王斌,王斌你要坚强,你要挺过去啊……&ot;雷鹏捂住自己的嘴,回头跑出去了。他嘶哑的哭声在外面响起:&ot;啊‐‐我操‐‐&ot;……
天色大亮,已经进入中国领海。中国民航标志的米171直升机悬停在货轮上空,慢慢降落在直升机甲板上。冯云山第一个踏出舱门,大步走向等候的徐公道和魏处长。他神色严肃和他们握手:&ot;辛苦!人怎么样?&ot;徐公道低沉地说:&ot;肖天明没什么大事,王斌脱离危险了,但是还是重伤。&ot;医护人员从直升机跑下来,去接两个担架。冯云山走到还在流泪的楚静跟前:&ot;擦干眼泪,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ot;楚静擦去眼泪,雷鹏怪异地看着冯云山。冯云山没在意,转向徐公道:&ot;我们的工作有漏洞,对手知道我们的计划。&ot;徐公道点头:&ot;冯局长,回去以后我要做专门汇报,希望部领导也参加。&ot;冯云山点头:&ot;可以,这是惯例。徐睫呢?还在曼谷?&ot;徐公道低沉地说:&ot;安全起见,她已经转移了。&ot;他没说是哪里,冯云山脑子也比较乱着急地看王斌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只是点头:&ot;好,方便的时候转移回国,她毕竟是个女孩不要再继续做派遣任务了。&ot;……
轮船靠在码头上,周新宇穿着便装踏上舷梯。里面没什么声音了,周新宇没有任何表情站在底舱门口:&ot;给我打开。&ot;后面围着几个端着冲锋枪的特勤,水手们小心打开底舱。手电照进去,上官晴惊恐地缩在光柱下面嘴唇哆嗦。周新宇叹口气:&ot;带走。&ot;他走到码头的车上拿起手机:&ot;销毁孤燕专案的一切资料,专案取消。&ot;蒙着面罩的上官晴被抬出轮船扔进面包车。周新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丝遗憾:&ot;消灭孤燕。&ot;整洁的牢房,死囚上官晴抱着膝盖坐在角落脸色苍白。她的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崭新的军装摆在床上,她连动都没动。铁门哗啦啦响,面无表情的女宪兵打开牢门。军装笔挺的周新宇少校走进来,站在她的面前:&ot;你要见我?&ot;&ot;对。&ot;上官晴没有表情,也不看他:&ot;我到底是谁?&ot;&ot;你是上官晴。&ot;周新宇平静地说。
&ot;为什么我的记忆里面有一些碎片,我总是组织不起来?&ot;上官晴看着他,&ot;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总是突然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ot;周新宇看着她,低沉地说:&ot;我告诉过你,你曾经被中共安全部注she过神经控制药物。他们刻意给你洗脑,控制你为他们服务‐‐但是你的意识很坚决,于是药物没有起到绝对作用。于是你失去了自己原来的记忆,新的记忆系统也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就是这样。&ot;上官晴呆呆地看着他:&ot;你没骗我?&ot;&ot;晴儿,我是你父亲的战友,我是看着你长大的。&ot;周新宇低声说,&ot;我为什么要骗你?&ot;&ot;可是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该相信谁?&ot;上官晴脸上很痛楚,&ot;为什么我看见那个男人,我的心会痛?为什么我开枪she击他,我的心会痛?为什么我现在想起他,我的心也会痛?&ot;&ot;他就是那个夺去你少女贞操的匪谍。&ot;周新宇面不改色。
&ot;可是他总是在我的梦里!&ot;上官晴流着眼泪,&ot;周叔叔,我已经被判了死刑了!你就让我在死之前明白过来,我到底是谁好吗?我不怪谁,我也不怨谁,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ot;&ot;你怎么了?你是上官晴!&ot;周新宇严肃地说,&ot;你是军事情报局中尉谍报员上官晴!五等云麾勋章的获得者上官晴!你是功勋谍报员上官峰的女儿上官晴‐‐你的身上流着的是功臣的血!&ot;&ot;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ot;上官晴流着眼泪绝望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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